而他手里紧紧抱着一个毛线红帽子。
“擦擦。”阮绪递过去纸张。
男人抬头看他,抹掉脸上的泪,“见笑了。”
他发颤的手轻轻接过纸张,似乎找到一个宣泄口。
“我我女儿在手术室里,我害怕”
阮绪没说话,坐在花坛上,沉默的给程卫国打去电话。
“给我两百万,我马上离开程烬。”
他能躲一次程烬,就能在躲一次。
程卫国看了一眼对面的欢喜筹备婚事的程烬,面露笑意。
“没问题,我直接打在你卡上。”
阮绪看了一眼语无伦次的父亲,压低声音,“我还要五十万的补偿。”
程卫国哼笑一声,“贪心不足,钱很快到账,希望你说到做到。”
电话那头传来阮绪愉悦的笑声。
“当然,我可是很看钱的。”
钱到账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父亲也哭够了,狼狈的坐在地上。
阮绪没看他,走回医院,对着缴费处的护士,指着那位父亲。
“给他续费五十万。”
然后又给他姐的账户打了一百五十万。
完事后,他给程烬发了一条信息。
“今晚回来吗?”
发完后,视线直直的盯着“火焰”两字,点开又退出来。
很久之后,程烬才慢吞吞回了一个字——
“回。”
没有以往的长篇大论,也没有细细的嘱咐。
阮绪抬头,看见外面下雨了。
春末夏初的雨来得很急,没一会,就挂起凉风。
傍晚雨停了,阮绪乘着公交车回了家。
门没关,他进去,发现屋里一点光线都没有。
本来天就阴,程烬还把唯一的窗户拉上窗帘。
阮绪走过去,就要拉开窗户透气。
“坐下”
程烬的声音就像卡在咽喉里,涩沉闷哑。
阮绪走过来,逆着光看着蜷在沙发里的程烬。
“为什么”
他双拳捏紧,呼吸也变重了。
“程烬!”
阮绪反手打开灯,他忽然明白屋里很暗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