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
宋岚很意外,看着木讷杵在窗台口的程烬。
楼下,阮绪欢喜给所有人告别。
昨晚,程烬鬼使神差问他要不要离婚。
今天早上,两人就手持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
最后,他提着行李一步步走向大门,身形单薄,步履稳健。
望着越来越小,甚至消失不见的身影。
程烬回头,不紧不慢,目光坚定不移。
“嗯,都离婚了,不让他走,说不过去。”
“咦~”宋岚一脸嫌弃,“我估计你内心此时此刻,恨不得把人抓回来,用链子栓床上,是不是?”
“是。”
程烬没有撒谎。
“我恨不得冲出去,把人拖回来,用链子拴起来。”
但是现在的他不会。
准确来说,是三十岁的程烬不会。
宋岚安静的退出去。
程烬愣在那里,明明是聒噪的盛夏,他全身却冷僵得没有知觉。
仿佛呼吸和心跳都静止似的,窗外的风声掠过窗帘,哗响中。
眼睁睁看着阮绪背影消失,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了动发麻冰冷的身体。
躺回昨晚两人还在温存的床上,他把身体紧紧蜷缩起来。
被子里还残留阮绪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很香。
真烦,小气鬼!
说走就走了。
阮绪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坐在一列缓慢行驶的列车上。
窗外,是绿波连天的稻田,一座接着一座的大山。
窗内,高考结束的毕业生相伴去往远方,泡面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七月将过,漫长闷热的雨季结束。
艳阳高照,天蓝地爽。
a市夏天的蝉鸣一如既往的聒噪,不知疲倦的鸣叫。
那个困于黑暗的少年,永远自由。
有的人一生是万里山河,宏图伟业。
有人为他添色,有人为他修补。
有人铸他未来,有人困他过去。
我们相遇在夏天,而夏天从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