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做事很有自己的想法,怎么,找着新的出路了?”
车窗摇下,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伸出窗外,点了几下烟灰。
刀刀的下唇被他咬得快要渗出血来。
刚刚叶隽虽然没有具体吩咐让他做什么,但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文言再不济也是要见点血的,但是他知道文言是蒋小姐的表哥,便擅作主张安排了这个追尾的小事故。
“喜欢她?”叶隽猛吸了一口烟,将烟雾缓缓吐在刀刀的脸上。
刀刀双手握得死死的,手背上的伤疤和青筋混在一起,越发的狰狞可怖。
他实在没想到叶隽会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还问得这么直接。
他从跟叶隽的那一天起,就发誓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说一句假话。
“是。”刀刀说完这句话,眼角有泪水沁出,他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以后怕是没法再跟在叶隽身边。
叶隽轻笑一声,吸了口烟,鼻子里渡出烟雾,声音淡淡的,“她这么好,你喜欢她是正常的,但是,喜欢归喜欢,不能肖想,明白吗?”
“隽哥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能不能不要让我走。”
刀刀的身子发着抖,口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他在刀口上舔血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害怕过。
叶隽一口气将剩下的半根烟吸到烟嘴的位置,颓然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缓缓将烟圈吐出。
“你小子比我强,敢做起码敢当,说出去的话也能作数。”
他将手臂支在车窗上,压着声音说,“文言能说出你的名字,可见他对我的了解远比我想象的多,这个人你要下工夫看着。”
“是。”刀刀有些激动,叶隽愿意给他安排任务,说明不会赶他走了。
叶隽又说,“姓温的那边,看来警告她没什么用,你想个办法,让她主动找到蒋小姐,承认上次的爆料都是她做的。”
刀刀悄悄抬了一下眼皮,虽是应下了,却在心里嘀咕,隽哥在生意场上精明果敢,手段了得,怎么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有些糊里糊涂的。
小时候奶奶就告诉他,做人不要撒谎,因为只要撒了第一个谎,从此以后嘴里就不会再有真话了。
他也不知道奶奶说的对不对,只觉得隽哥与其在这里一个谎接一个谎的圆,真不如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蒋小姐。
叶隽看他立在那里不动,“你在那发什么呆?”
刀刀为了报答叶隽的留人之恩,鼓起勇气对他说,“隽哥,你上次叫我去找温墨晴让她不要对任何人说爆料的事是白小姐授意的,可她还不是告诉文言了,这次我可以让她去找蒋小姐,但是,保不齐她把你吩咐她做的事再说出去,到那时,怕是蒋小姐……”
他看着叶隽阴鸷的眼神,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