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澍心里头渐渐焦躁起来,他盯着那张艳色的薄唇看,看它抿得紧紧,半分余地都不给人留。看着看着,他心里头就泛上莫名的焦渴。
明明是那么柔软的,甘洌的,尝到口中就舍不得让人放开。
可他不敢再亲上去了。
姜裴能忍他一次已经是极限,今日不会再有第二次。
近十个小时的航程,没有合过眼的通宵,他风尘仆仆地一路赶回,好不容易避开了身旁的耳目,才能再次踏进这栋院子里,好好儿地将人搂在怀里说几句话。
他不想要怀中这个人再生气,再不理他。
他知道姜裴做得到,所以一点都不敢去试。
可他看过太多次这人的背影了,滋生出的妄想扎根到心里头疯长,遮天蔽日。
苦熬到今天,此刻将人圈在身旁,便连半分的冷淡都受不住了。
心里头的情绪和欲念翻滚着,像是在曝日下熬煎,不达成便不肯罢休。
他将头靠过去,抵在姜裴的颈窝里,贴着那一小片瓷白的皮肤蹭着,另一只手在下面,悄悄地伸进了自己的衣袋里,不知在拨弄什么。
头顶定过型的发被蹭乱,软软地垂下,从姜裴的脖颈上划过去,带一点薄荷的香气,幽幽的一小缕,浮在后者的鼻端。
姜裴没来由地想到了夏日的葡萄架,荫下丛生着薄荷植株,叶缘细碎的锯齿在掌心里挨蹭过一趟,指尖掐上去,就染上湿漉漉的一痕绿。
他的胸膛很轻地起伏着,突然并起手指,指腹贴着捻了捻。
像在夏天杀死了一片薄荷叶。
细长的手指在身侧攥起,又一点点地松开来。片刻后,姜裴像是松了力一般,头微微向上仰着,抬手遮在了眉间,长睫垂落下去。
“沈澍。”他很平淡地唤了一声,像是在念碑上刻着的佛偈,一个一个字地读下去,半点情绪都没杂糅进去。
“不一样,”沈澍埋首在他颈间,很轻地嘀咕了一句,带着收敛过的不满,“为什么和刚才的不一样?”
姜裴显然不打算回答。
沈澍将手从衣袋中伸出来,又圈回到姜裴的项间,不死心地蹭了一会儿,才安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