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只在心里想想,实在没胆子再说出来泼沈澍冷水了。
不过方才听沈澍提起,他倒想起另一件事来,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听下面的人说,沈洄最近似乎又在搞小动作。”
“好像是对海城那笔单子动了点心思,刚刚带了人往海城去,估摸着正铆足了劲想从咱们手里撬走呢。”
“不自量力,”沈澍略抬了抬眼皮,冷冷地开口,“多半又是姓宋的那一家在背后撺掇的,凭他自己,没这个胆量和脑子。”
陈量‘啧’了一声,忍不住抱怨道,“你这个哥哥和后妈,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天地只会给你找事儿,一刻都不带消停的。”
“沈自清还在疗养院里躺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断气了,沈氏这边他们还半点都插不进去,当然着急。”
“还有,”沈澍屈起手指,很轻地在桌面敲了敲,微微皱起眉来,“别那么称呼他,听着恶心。”
他只叫过一个人哥哥,沈洄又是哪门子的哥哥。
“是是是,“同在沅城,陈量对沈家那摊子烂事也有所耳闻,这时瞧见沈澍的态度也没什么稀奇,“那你看,要不要派人过去盯着,免得他们从中作梗,坏了事。”
“用不着,”沈澍摆了摆手,“宋家那群人胃口大,瞧着单子眼红,只顾往里吞,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下去。”
“左右那笔单子没什么要紧的,权当看个笑话,由着他们折腾去,最后收不了场,看他们怎么和股东交代。”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同情沈洄了,”话这样说,陈量语气里可半分同情的意味都没有,反而带了些幸灾乐祸道,“不知道抱了多大的指望想藉这一回扳倒你,结果倒是自己往你挖的坑里跳。”
“你也不说留几分情,好歹他也算你和白月光的半个红娘不是?”
“没他当年那顿揍,说不定你就和白月光擦肩而过了呢,那多可惜。”
“嗯,你说的是。”沈澍沉吟片刻,赞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