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着我了。”像是有人贴在他耳边,不厌其烦地重复,穿透耳蜗和鼓膜,一直落到心上去。
火星跳跃着,烧灼在那一颗完整的鲜红的器官上,叫它痉挛、颤抖,萎缩成一块了无生机的焦炭。
只是在梦里,沈澍就痛得全身发抖了。
谁来救救我?他揪住被子角,浑浑噩噩地想。
这世上能救他的人唯有那一个。
业火焚荡,削肉剔骨,也只得那样一个人。
已经不肯再要他了。
已经被他弄丢了。
于是千万种的苦痛,都只剩了他一人熬下去。
可是,真的太疼了。
眼泪一颗颗地洇进枕被间,沈澍清醒着,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被角,才能抵住那一点从喉咙里生出的泣音。
这样实在太难看了,姜裴看到了,会不喜欢。
沈澍在回环往复的煎熬里这样对自己讲。
要乖一点。
要快点想到办法。
要把他找回来,或者回到他身边。
许妈擦拭好餐桌,动作小心地将矮柜上的花瓶拿过来,在最显眼的地方摆正,才又重新转过头去,忧心忡忡地看向楼上。
沈澍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了。
那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匆忙,像一场演员混乱的舞台剧,匆匆登场又谢幕,即便是旁观者也没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