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你的。”
眼神虚虚地,从她小腹上一晃而过,避嫌一样地,并未多看,低声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地道,“长这样快。”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秦衾随口应道,“况且你几个月没见……”
话出了口,才觉出不对来,匆匆地收住,沉默里又不由得生出尴尬来。
“那个,”秦衾顿了顿,绞着手指,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对不起啊。”
“没什么?”姜裴微微垂着眼,语气淡淡道,“你又没说错。”
“用不着这样小心。”
“我听我妈讲了,这次也多亏了你细心,他们才能快一步地找到那儿去。”
“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秦衾有些心虚地抬头,小心翼翼观察着姜裴的神色,见对方好似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才舒了口气,放心道,“你安全就好。”
说着,又心有余悸地对着姜裴道,“幸亏你这回没受什么伤。”
“我瞧姜伯伯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吓死个人。”
“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估计他饶不了关你那小子。”
姜裴搁在被下的手指很轻微地蜷了蜷,指腹从床单的褶皱上很慢地划过。
雨中的单薄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迅速而微渺,像是从未被记起过一样。
姜裴很轻地眨了眨眼,身子向旁边偏了偏,像在躲避什么一样,目光无意识地落去一侧。
太阳挂在天脚,半落不落,橘黄色的暖光油画一般从窗子里映进来,淌在一旁的矮几上,秦衾带来的花束里。
无尽夏,铃兰和满天星。
花束的边角,坠了一小串藤蔓。深绿的叶脉,花朵很小地藏在叶底,却偏偏白得晃人眼睛。
姜裴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上头,又好似没有实物一样地穿过去。
秦衾有些疑惑地顺着去看,几乎要以为自己带来的这束花出了什么异常。
“怎么了吗?”秦衾问道。
姜裴并没有回答了,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用一种叫她形容不出的口吻道,“是忍冬啊。”
“忍冬?”秦衾一头雾水,“什么玩意儿?”
“没什么,”姜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将目光收回来,鸦黑的长睫很轻地颤了颤,半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