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萋冷笑一声,死死盯着他,似乎想用眼神将他活剐了。“我竟不知,体弱又无能的宁世子,竟然还敢带兵打仗,见到一地死尸,没有掉眼泪吗?”
她强忍着手上颤抖,将银枪握紧,只等他上前,宁愿拼个同归于尽。
蒋清渠的语气冷下来,还有几分无奈:“司徒萋,让开。”
他连名带姓叫了她一次,几乎是立刻,司徒萋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红着眼眶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
“你何必要教身后将士无辜牺牲,百姓要的不过是一位明君,你又焉知新的君主不能做到?”
“我司徒氏的家规第一条,便是忠君爱国,真是不敢相信,宁世子也算皇室中人,能说出这种狗屁话来!”司徒萋身后的将士也同她一般不动,决心战死在金銮殿前。
这时崔远道却穿着身石青色文官朝服,慢悠悠走到他们二人之间,看了司徒萋一眼,笑道:“司徒姑娘何必如此顽固,你若让开,你,和你身后的人都能安全离开,若执意如此,便是株连九族的下场,你一人忠君,司徒府上下都要陪着死。”
司徒萋拎着银枪的手臂止不住颤抖,伤口裂开,血顺着小臂往下流,她浑然未觉,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崔尚书,也要做欺君叛国的逆贼?”
崔远道微微一笑:“非也,在下一开始就站在这边。”
“你们这是要逼我,非降不可?”司徒萋说完,突然拔出腰间绑着的短刀,向脖颈挥去。蒋清渠见她的手移向腰间时,脸色就变了,等司徒萋动手时已至她身前,用手死死抓住短刀。
刀刃仅在她脖子上划开一个细细的血痕,并没有刺进太深。
锋利刀刃陷进他掌心,血滴落在司徒萋衣襟上。
“松手。”蒋清渠凶巴巴地说了一句,司徒萋一愣,短刀被夺走扔到地上。蒋清渠的血还在流,他按住,然后吩咐两个人将她压下去。
崔远道看着小姑娘悲痛的眼神,风凉道:“哎呀,以后可要麻烦了。这种女人难哄得很,吃软不吃硬,你可别硬来,多在她面前装可怜认个错也就过去了。”
徐子恪骑着马从后面急急赶过来,看着蒋清渠的伤,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听说你们俩打起来了?她怎么只割你的手啊?”
蒋清渠被他的语气气笑了:“你希望她砍我脑袋是不是?”
“怎么会?”徐子恪靠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感叹道:“我看你这婚事是要黄了。”
“快闭嘴吧你。”
“行啊,以前一口一个子恪兄,现在就这德行。”
“滚滚滚!”被他越说越烦躁,蒋清渠直接赶人。
剩余兵马开始最后的清点,一部分人去找蒋子夜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