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帮忙的。”
“那好”,傅归元架起蒋子夜,说道:“这小子摔伤了脚,现在爬不上去,你拉得动吗?”
闻人宴趴下了些,对他伸出手:“拉住我。”
沈离经和闻人宴好不容易把两个人都拉上来了,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缓了缓。
傅归元道:“我背子夜回去,你们俩互相扶着走吧。”
蒋子夜知道自己闯了祸给他们添麻烦了,一直没有说什么话,低着头有些抱歉。最后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她。
“对不起。”
沈离经接过来,还没看是什么,一巴掌打在他肩上:“少说废话,赶紧回去,下次不要一个人出去,知道我多担心吗?”
“嗯。”
她见蒋子夜不说话,又怕自己语气太重了,只好放软态度:“疼不疼?”
“还好。”蒋子夜摇摇头。
一直沉默走着的闻人宴回头看了沈离经一眼,又扭回去。
沈离经和他走在前面,不由分说将他的手臂挽住,扶着他上山。“别乱动,回去再说,不要跟我讲道理,我生气了会打人。”
闻人宴刚要说的男女授受不亲被她堵着,只好又憋了回去。
接着她又主动说:“子夜下山买了些云片糕,那家铺子的云片糕可好吃了,比宫里的还要好,回去给你尝尝。”
“多谢,不必了。”
“跟我客气什么。”
他并不是什么客气,只是不喜欢吃甜腻的糕点,但是听她语气欢快,拒绝的话没能再说出口。
第二日,四个人一同去堂中请罚,傅归元不明白为什么要受罚,才知道是闻人宴自己跑去告了状,气到无话可说。
三个人一起站桩,这回手里抱着的是石头。
蒋子夜因为受了伤,留在院子里抄书。
自从闻人宴来到青崖山,就成了所有师兄师姐眼中公认的好徒弟,从来不做任何错事,没人能抓住他的把柄。因此这次他受罚,委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都在猜测是不是沈离经他们终于将人惹毛了,几个人打了一架才受罚的,看向沈离经的目光也带着点敬佩。
闻人宴腿上还有伤,却一直忍着没说。沈离经见他身子有些摇晃了,悄悄扶了他一把,被二师兄的戒尺用力打在手背上,立刻就留了一道红痕。
“诶!”她吸了口气,疼得抖了一下,差点从桩上掉下去。
二师兄:“自己不好好站,还想欺负小师弟,坏心眼怎么那么多?”
闻人宴皱了眉,扭头轻瞥了她一眼。沈离经气鼓鼓的,也不再乱动了。
等受罚结束了,沈离经一瘸一拐的回了院子,又急急地赶去闻人宴院子里,这回是走的正门。
闻人宴给她开了门。“有事?”
沈离经绕过他直接走进他屋中,坐在书桌前,将云片糕和伤药都放在桌上。
“过来,给你上药。”
闻人宴摇头:“不必了。”
“最后一遍,过来,不然我不走了。”她从没见过这么执的师弟,说好话还不停,非要她来这一套。
闻人宴抿着唇,脸色也不太好。白玉般的俊颜上有两道细细的红痕。
沈离经将他拽过去坐下,然后不由分说的将药膏抹在指尖涂上他的脸。
冰凉柔软的手指触碰到闻人宴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全身僵硬了一般,只有眼睛直勾勾瞪着她。
沈离经给他涂完了脸上的伤口,还想再涂别的地方,被他死死制住手腕,板着脸道:“不用,我自己来。”
“行,那你自己来吧。”她把药膏丢在桌子上,自己先走了。
闻人宴这才放松下来,眼眸晦暗了几分,将衣袖撩起,给手臂上药。
谁知道沈离经又突然折返,他连忙将衣服整理好,恼怒道:“还有什么事?”
“啊?”她甩了甩手上的水,重新坐回去。“我就是出去洗个手,没说要走啊。”
说完后打开了油纸包,拈了片云片糕塞进嘴里,又拈起一片递到闻人宴的唇前。
“不用了。”
“张嘴,你尝尝。”
闻人宴将脸扭到另一边,脸色又差了几分。“于礼不合。”
“你不吃,我就撬开你的嘴。”
他瞪了沈离经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嘴吃了。
“哎呀,这就对了,小师弟就要听师姐的话嘛,乖乖的多好。”沈离经杵着下巴,歪着头笑眯眯看他。“好吃吗?”
他脑子里只剩下羞愤,脸色红红的,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因为害羞,却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离经!”院子外传来蒋子夜的声音。
“来了!”她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我走啦。”
闻人宴目送她欢快的跑出去,脚步还有些不稳。最后扑到那个男子身边,一只手臂搭在那人的肩上。
他愣愣的看了药膏一会儿,努力想把刚才上药时,那种冰凉和柔软赶出脑海。
沈离经出了院子,扶着蒋子夜,问道:“还疼不疼?”
蒋子夜摇头,又被她弹了一下脑袋。“下次不许了,听到没有。”
“好。”他说着,将沈离经的袖子又拉紧了些。“云片糕好吃吗?”
“当然了!”
他眉眼笑得弯弯的,酒窝和虎牙都露出来。“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沈离经:云片糕好吃吗?
闻人宴:嗯。(呸,情敌的东西真难吃)
是哪个小可爱给我空投了五百的月石啊,太好了吧,谢谢你!
(不是负分月石哈,听其他大大说有读者以为刷负就是投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