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谢祈年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好像有一瞬间的眩晕,还有一瞬间的幻觉,幻想着,他真的能跟顾叔叔回家。
虽然吃的不好,也不能经常出去玩,但起码每一天都能听见“早安”,每一晚,都能听见温柔的摇篮曲。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扯了扯嘴角,恶言恶语的骂走了顾承,为他的三叔演了一场他最喜闻乐见的决裂戏码。
他不知道,顾承是怎么离开的。
只知道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眼泪,已经滴湿了衣袖。
那之后,三叔又故意放他回去找顾承,他为了这次见面,剪了自己的头发,认真跟着网上的教学,编了一个丑丑的平安符。
可刚敲开门,就发现,顾承的神态变了。
他非但没有受这件事影响,反而穿着一身精致剪裁的西装,眼神凌冽,其中隐藏着浓浓的玩味,一垂手,就接过了他的平安符。
随意在手中转了两圈,“啪”,摔在了地上。
“姓谢的,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路边的垃圾找不到垃圾桶了想来我家,门都没有,滚!”
说罢,砰然合上门。
谢祈年有些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又见大门打开,顾承悠闲的走了出来,带了双一次性手套,甩手,啪——
给了他一巴掌。
漠然开口:“还回去了,你上次,就是这么让我丢人的。”
至此,他被顾承扫地出门,再没敢回来过。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三叔统领k组织打造的地下诊疗室。
他们说男人不能总想着另一个男人,想要他戒断,但谢祈年不信。
因为三叔的伴侣就是男人,那人死了,三叔终身未娶,也没找过任何替身,所以才膝下无子。
三叔想要他戒断的,自始至终,只有顾承一个人而已。
回忆结束,谢祈年指节微垂,若有所思的摩挲着化验单:“他知道,自己病了吗?”
林深:“大概知道。”
谢祈年立刻紧张起来:“为什么?”
林深推了下眼镜:“顾总这些年,精神状态一直很稳定,如果治愈的话,应该有第二人格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