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宪一口干了酒,酒气晕红了他的眼底,道:“晚上我做东,请你们玩得尽兴,行了吧?”
“一晚上怎么够?”
“三天,去最好的那家。”姚宪咬牙。
“你说的!”众人拍腿大笑,却仍是调侃他,“居然也有姚总钓不了的人,庄老师挺厉害啊,我倒是有些佩服了。”
“那是因为他蠢。”姚宪嗤道,“总有他后悔的时候。”
富晓光警告他:“别输不起,没钓到就算了,换个人就是,他又不是什么天上掉下来的香饽饽,比他年轻漂亮的多得是,犯不着。”
姚宪只是抽烟,面色阴冷。
富晓光推荐道:“那个谢老师,不是也挺不错的吗?长得也可以,还会哄人,又听话。”
“你懂什么?”姚宪压根没看上谢老师,“这种本来就听话的,调教起来有什么意思?他巴不得你包了他,让他衣食无忧,那到底是我调教他还是他调教我?我是钱多,但人不傻。”
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时间飞逝,很快就要过年了,庄晏在这段时间去找了兼职,白天给人当家庭老师,晚上则借了车跑滴滴,城市的灯火倒映在他眼中,来来去去的客人,倒是给他提供了不少夜间故事。
听得多了,才发现人世间来来回回都是差不多的故事,没什么新意。
这一夜,他都快收车了,突然接到孕妇紧急生产的单子,一路冲红绿灯抢道去医院,男人下车冲去急诊找医生时,模样都快哭了,大冬天的满头大汗。
庄晏下车帮忙,几个护士推着担架过来,庄晏和女人丈夫合力将人抱上担架,男人满心满眼只有妻子,离去时甚至忘了跟庄晏道谢。
庄晏靠在车门边,点了根烟,看着一行人匆匆进了医院大门。他在冬天的深夜呼出口长气来,突然就觉得,人生除开生死,真的没什么值得纠结不放的大事。
这晚之后,他辞了滴滴,也辞了家教,领着不多的钱请律师吃了顿饭,然后收拾行李,连夜买票回家了。
姚宪要扣他多少钱,要让他赔多少钱,他的课程到底之后怎么算分成收益,他统统都懒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