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孩子迷迷糊糊地叫唤着爸爸妈妈,大伯皱着眉头问,
“尔然呢,他不上班怎么家都不回了,整天心思都放在牌桌上,孩子病了也不管。”
奶奶早就拨了通电话给麻将馆老板,请他叫了陆尔然来接电话。
可陆尔然今天手气不好,输钱输得眼睛都红了,怎么肯轻易地就下牌桌休战,只骂骂咧咧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让家里人自己给孩子喂点药就行了,又不是龙子凤孙的,哪这么金贵。
“我也给程静她哥打了电话,说孩子病了,但现在天都黑了,又下着雨,你也知道,程静家在近江村,黑灯瞎火的,路又烂,怕是赶不回来了。”
奶奶忧心地摸了摸孩子发烫的额头,用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他布满泪痕的通红小脸,
“这吃了感冒药,一点也不见好,要是把孩子烧坏了可怎么好。”
伯母虽然不满婆婆偏心孙子,平时也有些抱怨,但终究不是个心狠的人,一想到孩子爹那个不成器的样子,也狠狠道:
“尔然都当爹的人了,还一点不顾家,程静被他气回了娘家,打麻将连孩子都不管了,我说,妈,我们可不能让小宁这样烧着,听说高烧太久,脑子烧坏了就会变成傻子的,赶紧让他大伯送他去输液吧。”
奶奶握着孙子的小手,见他抓得死死的,梦里都不肯放开,心疼得不行,
“我刚也让卓然带他去诊所,可是孩子刚到背上就醒了,又哭又动的,根本背不走,唉,再等等吧,要是尔然或者程静一会儿回来了,孩子就不闹了。”
“哎呀,真是造孽,这么小的孩子,平时爹不疼妈不管的,难怪现在糊涂了就闹脾气,你看隔壁黄老师家的小叮当,和小宁一样上五年级,调皮得不行,哪像我们家孩子,文静又懂事。唉,小宁再小也明白事理了,觉得爸妈都不疼他,心里怎么不会憋着气,这生病才赌气,要爸爸妈妈回来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