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深渊里突然绽放出一朵淡蓝的桔梗。自己不是无关紧要的,陆宇宁同样怀着失落的心情思念着自己,这煎熬不只他一个人在受,业火的灼痛同时折磨着两个人。
顾向年心里顿时有了别的念头。
下腹又开始泛起阵阵酸痛的温煦支撑不住地靠在了墙边,她蓦然想起,这还是那个三人成虎的校园,要是哪个见过顾向年的人路过这里,才平息不久的fēng • bō又要被吹起,她强作镇定,冷冷地打破了顾向年的幻想。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快点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在江城,难道你不知道,你会给他带来多少伤害吗。”
顾向年脸色一冷,转头看了温煦一眼,又望向冒出新芽的树杈后面白墙绿瓦的教学楼,抛下身后的少女,默默朝校门走去。
他不该再抱着幻想。
被抛弃的羞耻感再度涌上心头,狗还知道拿鞭子打过它的人不可再轻信,自己难道连狗都不如,甚至不需要陆宇宁招招手,便摇头摆尾地凑上去讨好他。
少年意气终究战胜了那一点点微不可见的期待,他宁可高傲地被斩下头颅,也不愿跪着躺倒在虚假的温柔乡。
初春的寒意掠过温煦的背脊,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心里明白陆宇宁没放下过顾向年,而刚刚顾向年的表现,也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无情自私,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呢。
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转回医务室门口,见到了等得焦急的陆宇宁。
“刚刚被老师叫去二楼了,你怎么就自己走了,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啊?”
眉眼温柔的男孩关切地问着自己的状况,温煦心里却慢慢爬上令人窒息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