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人回应,陆鼎言开始焦躁起来,他放开惊恐的陆葭,跌跌撞撞地往自己房间里走,推开门却只看到墙壁上灰白色的妻子遗像。
就像梦境破灭,陆鼎言一愣,颓然倒在床铺上,捂着脑袋痛苦地揉着额头。
“我忘了,我忘了……”
没有人敢上去劝解他。
一切都不一样了,陆家散了,老人们去的去,痴的痴,儿子女儿辈离心离德,孙女们都要嫁出去了,两个孙子陌生得和路人似的。
明明才三两年的时间,可奶奶走了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一顿年夜饭吃得压抑沉默,连二姐试图说的逗乐笑话都只有寥寥几声回应,等曲终人散,连难忘今宵的李谷一都没人会等,大家各自回了房。
陆宇宁弯下腰帮陆葭系鞋带。
小孩子的脸红红的,用好奇的大眼睛瞄着面前的哥哥。
陆宇宁微微一笑,捧着弟弟的脸,轻轻抚了抚。
陆葭长得像自己,而自己长得像陆尔然。
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样多情舒展的眉,一样无法散去的惆怅。
“我是你哥哥,记住了吗,我叫陆宇宁,不用怕我,我答应过会照顾你的。”
背起似懂非懂的陆葭,朝黑夜中走去。
小区里的顽童们拿着闪光棒和摔炮疯玩着,陆葭羡慕地看着奔跑笑闹的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