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自放浪,各自寻欢,人至中年,这段婚姻维持的面子,比意乱情迷的承诺重要的多,甘棠用了二十年,才渐渐悟出了这个道理。
可她还是不甘心,年永诚是个什么东西,乡下土农生的乡巴佬,要是不生得好看,又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巴结上了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刨土呢,如何做得了风光无限的甘氏集团总经理。
他凭什么背叛自己,凭什么敢夜夜不归、明目张胆地和下三滥的女人厮混。
恨恨地撕开一张dna鉴定报告,甘棠盯着左上角并不陌生的名字阴冷一笑。
“终究,我们甘家的东西,还是要留给流着甘家血脉的后代,年永诚,你别想挣脱我。”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甘棠遮掩了一下鉴定报告的碎屑,转身不悦地呵斥道: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又闻见空气里一股子酒气,更是眉头紧锁,
“你喝酒了?大白天的,喝得一身酒臭,让人看了不笑话咱们家!和你爸一样,都是没出息的货色。”
年纪靠着雕花的床沿上,满脸酡红,脖子上的扣子还被扯掉了一颗,露出漂亮的锁骨来。
可这样风流韵致的美男子,却让甘棠越看越恨。
活脱脱就是第二个年永诚!
“还不滚出去!坐在这里发酒疯啊?”
六七年前,儿子还算是维系婚姻美满的依托,可那姓柳的贱人一亮相,就带着她上不得台面的狗崽子勾走了丈夫的心。年永诚自己风流多情,可城府也一样深沉,总是叹息儿子天真过头少了点算计,在国外被洋鬼子欺负了,还只会哭着掖着,一点没有其父的风范。
等年纪带着顾向年回家里来的时候,自己还不晓得他就是那个孽种,以为这孩子帮儿子出了头欠了人情,好酒好菜招待了,年家的男主人还夸他勇猛。
许是那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种,顺藤摸瓜和那淫妇重燃旧火,令自己颜面扫光。所以甘棠才越看亲生儿子越不顺眼,幼稚温吞也就算了,还引狼入室埋下祸根。
“没出息的货色?妈,你这样骂过我多少次了,以前我以为你是因为爸爸的事,一直想不开,才变得这样性情古怪,原来只是因为我不像你,不够心狠手辣才入不了你的眼。”
这一天恍恍惚惚中,年纪不停地给母亲找着借口,却没能骗过陆宇宁那些实打实的证据。
他曾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复仇使者,没想到这一滩糟污里,谁都不是干净的。
这个儿子逆来顺受惯了,从没这样和自己顶嘴,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黄尿才这么放肆。甘棠把手里的梳子一砸,勃然大怒,
“你这满嘴的胡话是说些什么,我性情古怪,我心狠手辣,老娘哪一刻不是为了你在着想,只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敢这样排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