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宇宁的反应不像他想得那么高兴。
他放下文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还好吗?”
年纪惨然一笑,
“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一场闹剧。既然已经走到结尾的时候了,你也不用顾忌我,直接拉开帷幕就行了。”
可心里即使痛恨母亲用心歹毒,却略一犹豫,还是替她求了情,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吗?我妈四十六了,我不想她弄得太狼狈。”
临近圣诞节,商家们都特地把门面装饰得有气氛些,蓝月山咖啡馆更是直接搬了一株冷杉立在大门外,挂上了许多小铃铛和缎带,几个路过的小孩嘻嘻哈哈地围着圣诞树嬉戏,让年纪看得红了眼。
陆宇宁沉吟半晌,取出了这段时间盛光集团拟定的收购合同。
“或许有一个办法,所有人都不用受到伤害。”
一开始查出顾家和年家的恩怨,陆宇宁就不是想要做断案的判官,他希望顾向年长乐无忧,但也不忍心把顾爸爸的深情与苦心都付之一炬。如果可以,连受到蒙骗和教唆的年纪,他也不想追究,能够悬崖勒马,说明他还没有坏得无可救药。
听完陆宇宁的计划,年纪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
“他真的很幸运。”
陆宇宁知道他说的是谁,苦涩地安慰:
“是啊,他有一个很爱他的爸爸,即使顾叔叔和向年没有血缘关系,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普通父子里也没有几个。以后我会好好劝他,让他试着和顾叔叔和解的。”
年纪却摇了摇头,
“我不是指这个。那时候丑闻一爆发,顾青松立刻把顾送去了江城,我就知道有这个家长护着,没有人能伤害到他。我说他很幸运,是今天看到你,明明可以直接拿着这些东西去邀功,却为了照顾他的感受,而牺牲了自己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