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幼儿园里,孩子们的欢笑吵醒了陷入黑暗的迷失者。
陆宇宁撑起半边身子,脑袋昏昏沉沉。
他又病了,许多年努力维系的健康生活,被冷风和噩梦煎熬得形销骨立。
起身去客厅找了几片药,顾向年的房间大门紧闭,不知道出去了还是没睡醒。
又回复了打电话给他询问缺勤的实习生,陆宇宁请了假,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整天。
等到天又变黑,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用冰凉让人舒服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
那人背起他,颠簸着走向下雨的夜里。
“妈妈,我好难受,妈妈,是你吗?”
嘴唇被温水湿润,陆宇宁贪婪地摄取着缺失的水分,他清楚地记得,五年级那时候,母亲背着他去医院,也是这样轻轻地搂着他的肩膀,把热水灌进了他干燥的喉咙。
要是一直能这样该多好。
一直这样,和妈妈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窗台望出去,桃李园七栋五楼的台灯还亮着。
“妈妈,那灯光,好像星星啊。我能试着去抓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