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回去了,老年痴呆的爷爷还不知道幺儿的死亡,子女们怕他受不了打击,仍旧如往日一样哄着他“尔然去外地打拼了”。
腿脚跪得麻木,身边的蒲团上却又被一个男人的影子笼罩。
林默刮掉了胡子,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来很正式,他接过三支香,在冥烛焰火上点燃,
“陆大哥,一路走好。”
快四十岁的人了,看起来也并不显老,大概没什么烦心事,也不见额头长出皱纹。
陆宇宁鞠躬还了一礼,疑惑道:
“你怎么来了,店里不用人看着吗?”
林默笑了一笑,伸手替陆宇宁理正了歪斜的麻布帽子。
“小时候,我也是跟着你爸爸捉鱼打鸟的跟屁虫啊,不过他比我大了七八岁,不太看得上我,如今他果然事事为先,那我也要来送一送他嘛。至于诊所,我已经盘出去了,这两天不用开业。”
见灵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陆宇宁也没有拘束,一起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替林默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