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浑身冰凉,就算抱住自己都没办法暖起来,看着眼前很多个墓碑,我有点想哭。
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死前暂时美好的时期,也梦见了我最后死前记忆,大概是太过痛苦,我擅自更改了那段记忆,变成我得救了。
但最后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很奇怪,鬼是不应该做梦的。
但我做梦了。
我碑前是前几天谢早给我换的贡品,他还是那样,生怕我饿着。
昨天有个小孩,来把我的贡品吃掉了,我慈爱的抚摸他的头发:“多吃点,好好活。”
就当是我活着吧。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发现是谢早,他拎着一袋子东西,又坐到了我面前,我想把他抱起来,让他别坐地面上,脏。
但想了想,我都坐在坟头上了,还担心谢早干什么。
他脖子上挂着个硬币,用红绳绑着,看纹理,是我给他抓娃娃的那一枚硬币,我给他抓的蟑螂钥匙扣还在,我翻了几下塑料袋里的东西。
大多数都跟芋头有关,还有一些肉松面包。
我问他:“钢蛋和青草在一起了吗?”
他听不到,但能感应的到,干巴巴点了点头。
钢蛋在高中那时候就特别在意青草,还想着青草能不能考上大学,肯为青草做出很多事。
我知道他们在一起后,只有欣慰。
快乐幸福就好。
谢早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开了公司了,穿着西装,特别帅气。
“结婚了没?”
虽然很帅,但我希望他能够成家,有孩子,不希望他一直为了我等,一辈子都不结婚,他听不到,更感受不到了。
我吃了一口那个芋头糕,觉得还是那么美味。
他开口跟我说话了,声音变得成熟许多:“我想陪你。”
我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感受不到他的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渐渐的,快要走了。
我能留下来完全是因为执念,限期到了就得走。
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人陪谢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