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是谁?”
郁衍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没有跟严明逸去解释谁是李时这个问题,只约了对方见面。
之后在咖啡馆里,他从严明逸口中了解了当下的情况,在好友愈发怀疑的眼神中,郁衍停下了这个话题。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谢家那个又为难你了?”
是的,在严明逸的口中,他了解到,他在高中的时候被谢家找到,顺理成章的回了谢家,之后出国留学深造认识了严明逸,抛开那些家族里弯弯绕绕的事情,他这几年在谢家的助力下发展的很不错。
严明逸并没有待多久,很快他便被一个电话叫走。
像是为了印证严明逸所说的话,郁衍很快接到的谢家的电话,是他那名名义上的父亲打来的,对方语气算不上热情,告诉他今晚回家,张家的小女儿会来谢家作客,让他准备一下,并强调了一句,对方未来几年将会和谢家有深入的合作,让郁衍一定要上心。
挂断电话,郁衍坐在咖啡馆的卡座上,他目光沉沉,隔着玻璃看向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心中那种荒诞感愈发的放大。
他是还陷在梦境里吗?
玻璃窗阻隔不了阳光,带着温度洋洋洒洒的落在人身上,郁衍的手又碰到到了咖啡杯的杯壁,触感冰凉,他甚至还感受到了覆在杯面上细密的水汽。
梦里能感受到冷热吗?
答案显而易见。
郁衍很快收起手,喊来了服务生结账,随后起身离开。
他没有回严明逸所说的他的公司,更没有回谢家,他一个人驱车,开了将近十个小时,回到了他生活往记忆中的那所小城开去。
他先去了记忆中李时租住过的那间房子,开门的是一名陌生的中年人,郁衍问他要了房东的电话,之后拨了过去。
“李时?”电话那头的房东语气很不耐烦,在郁衍的再三恳求,并承诺付钱的情况下,房东才花了点心思回忆了下:“早八百年的事情了,也就住了半年,后来他老子总是上门,搞得周围邻居有意见,他就退租了……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拜访了高中时期的班主任,校长,最后找到了当时负责李时班级的老师。
“李时?”那是一名性格和蔼的女老师,听到郁衍提起李时,她语气中有着惋惜:“是个好孩子,可惜摊上那样的家长。”
“去了哪里?……不清楚……拿完毕业证我就没见过他了。”
他又打听了李时那位父亲的住处,去了当年那所会所,都一无所获。李建军如同郁衍记忆里一样,同样是醉酒失足而亡,会所和场子也在前几年被整改。
所有的一切都能和他记忆中事情的走向对上,除了他。
非要说的话,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棵中途生出两个枝丫的大树,而他现在所在的分支上,与那个叫做李时的人毫无交集。
日光西斜,天边被一片绚烂的晚霞染成橘红色,如同泼了彩墨油画,看起来诡异的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