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早面不改色,给苹果换个面:“她是来通知你的,哪有想跟你商量。算了吧,别气了。”
“我还不是怕你住得不舒服。”
“反正大部分时间都待学校,我无所谓。”
女儿的随遇而安在春初珍眼底无异于委曲求全。她心火难泄,换出气对象:“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国奖尖子生,知道隔壁是女学生还非得挤过来,我看就是家里思想有问题……学习再好又有什么用……”
她絮叨不停,还没见着新的拼租对象,就已经将人偕同他背后一家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春早半句没搭腔,垂着眼,慢慢悠悠将果肉啃干净,然后扔掉果核,洗净双手。
一早上都在收拾,所以母女二人午餐也从简,只做了两碗葱油面。
春初珍炸葱油很有一手,葱段、油温、料汁,拿捏得恰到好处,噼啪一阵,整间屋子便鲜香四溢。
这味到午后都没散尽。
房东一领人进屋,就连嗅好多下问:“唷,你们中午吃得什么啊?这么香?”
春初珍跟只笑面虎石墩似的坐镇客厅中央,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她身后那对家长。
一男一女,均是中年人。男人灰衬衣,戴眼镜,清瘦斯文相;女人成套黄裙,面若暖玉,气质融融,左手还牵着个寸头小男孩,个头只到她腰部,长得粉雕玉琢,看起来不过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