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都哭笑不得。
一百米。
正在摁笔帽的春早被这三个字攫住神思。
原也今年参加一百米吗?
如此想着,她侧头望向相距不远的一班片区,香樟树翳里,他们班的组织力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几个学生面色焦灼地商量着事,中间并没有他。
难道去参赛了?春早又掉头看操场,红色塑胶跑道和浓绿草地上四处散落着学生,哨声,歌声,人声,融成一片。白光乍眼,还隔着灌木枝叶和翻飞的插旗,找个具体目标比登天还难。
“哎,春早,你看看我这两句行不行?”吴曼真忽然叫她。
春早回神,凑过去看了看,盛赞:“可以说是当代冰心了。”
吴曼真嗔笑:“那我可就去交了啊。”
“好哦。”
“把你那两张也给我。”
“嗯。”
约莫一刻钟后,跑得脸红脖子粗的宋今安被几个同学拥回来。男生一屁股栽坐到椅子上,仰头用水冲脸和头发。
“第几啊?”大家围过去问。
湿淋淋的宋今安做出一个“v”:“第二。”
嘁,班长嘘他。
宋今安展开一条腿要踢空气:“也不看看我竞争对手是谁!”
“谁啊。”
宋今安懒笑着让他手劲再大点。
一班体委张宸希与宋今安是旧识,从跑道下来,刚巧路过此处,听见他坐那大放厥词,就停下掂着矿泉水瓶:“宋今安——”
“干嘛?”男生在椅子上坐正,把浇脸剩下的小半瓶水一饮而空。
“今年接力跑第一可就轮不到你了,你就争二保三吧。”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