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泽点了点头,走到门边,脚步却忽然顿住,回过身来,像是灵光一现地想起了什么。
“我不着急回家,看老师这里似乎需要帮忙,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朱斌最后给程今和余志豪的惩罚是让他们两个去打扫运动会后的操场。
许西泽因为和两个人都“不熟”,被朱斌委派了“监刑”的任务。
夕阳的余晖笼罩在偌大的操场,尽管老师们一再强调活动期间不要将东西随手乱扔,人群散去之后,还是不免留下了许多垃圾。
不参加比赛的时候,程今在运动衣外面套了件长袖外套,拉链松松敞着,隐约露出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
许西泽既然负责“监刑”,就也要负责给他们分配工作。
程今倚在看台的栏杆上,远远望着在空旷草皮上悲催捡瓶子的余志豪,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不出来,优等生挺能装啊。”
要不是许西泽在朱斌面前装作不认识程今,大概朱斌也不会把这项工作分配给他。
打扫操场其实分为两个部分,操场和看台。
傻子也知道哪项工作更轻。
不知道余志豪听见许西泽把操场分配给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反正程今觉得,他那张挂了相的脸,在几抹红痕上又染了点绿。
支着腿嘚瑟不到两秒,程今的手里便被塞了一根扫帚。
“要不帮人帮到底,”她颠了两下手里的塑料柄,笑道,“你忍心看着女生干活吗?”
“现在知道自己是女生了?”许西泽转头走到一边,倚在看台墙上,抱臂冲着空地抬了抬下巴,“干活。”
程今转头看了他一眼。
倾斜的墙壁刚好遮住了天边的斜阳,昏黄的光线被折成三角,轻轻地落在少年舒朗的脸颊一侧。
明暗交界的位置,叫人看不清他完整的脸色,唯那声清浅的音调,听着似乎不大高兴。
也总觉得有哪里和平时人前的他不大一样。
不帮就不帮,怎么还生气了呢?
程今勾了下嘴角,拎起扫帚登上看台的最高层。
一路扫到许西泽脚边,她挥着手柄,余光里扫见他正低头刷手机,夕阳即将落山,遥远的路灯逐个亮起,手机屏幕的光在他的镜片上疏忽闪着光,却把他漆黑的眸色映得愈加晦暗,仿佛清清白白的外表下,藏着什么暗流深涌。
程今心思一动,忽然道:“哎,你觉不觉得我俩还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