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她莫名其妙睡了个有妇之夫,小三的帽子都半扣不扣了,难道不应该问一下他老婆吗?
“我不是关心她,”程今说,“我是担心我自己。”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既然她醒了,也就没必要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抱歉,”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程今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金卡,“刚才我大概有点神志不清,如果有侵犯到你的地方,就用这个赔吧,虽然你好像也不缺钱,但什么都不表示,我实在心里有愧。”
说完,她将金卡推到许西泽的面前。
许西泽意料之中地皱起了眉,程今便笑了,“钱不多,算我买你一个封口费,你应该也不希望星遥知道今天晚上的事吧?”
“程今。”许西泽叫住抬脚欲走的程今,有什么话想说,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打断。
程今背对着他,“许西泽,很高兴再见到你,但你应该多关心星遥。”
事实上,程今一点也不高兴。
七年前,她漂洋过海,在漫长岁月的自我放逐中,以为自己早已走出年少的感情。
然而,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才惊觉,原来七年时光根本什么也没有改变,她还是不可自拔地迷恋着他,不然也不至于,当理智都退潮时,身体还那样诚实。
但他们最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海外留学的时候,她从严沫那里听说了许西泽和尹星遥的婚讯,她喜欢的那个少年,早就已经彻彻底底地属于别人了。
深更半夜,酒店大堂灯火通明,见程今从电梯里出来,几乎是同一时间,程淼和谢敏娇就迎了上去。
“小今,”中年女人嘴上关心,眼底的算计却难以掩盖,“你还好吧?许大公子没把你怎么样吧?别怕,你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出气。”
“对,妹妹,”程淼也跟着道,“姐替你撑腰。”
程今冷淡地扫了这对母女一眼。
当年程传学去谭江接她的时候,只字未提这对母女的事。
以至于程今一度以为程传学是个纯情又贴心的单身老父亲,但看到这对母女,她又发现自己能理解,程传学不带他们去的原因。
谢敏娇原本是临岐市一家很有名的酒吧的陪侍,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把自己从一个小店员熬成了头牌。
不成想在事业鼎盛期,她不知道突然被谁搞大了肚子,一夜之间又从头牌变成了酒吧的头号清退对象。
那天刚好程传学跟几个老板在这里喝酒,去卫生间途中无意听见了谢敏娇和老板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