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带动周围一同烧了起来,仿佛回溯到冰凉手指剐蹭颈脉犹如实质的紧绷触感。
喉结上下滑动,周旋听到他说:“提前准备,免得你大半夜扰人安眠。”
周旋气笑了,那点本就不算清明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她适时上前一步,笑意似有深度,“准备?怎么准备?”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把话说得界限模糊而暧昧,“小唐僧师傅这话说的,你还能24小时守在我身边驱邪作法?”
听出她言语内外不留余地的讽刺,唐遇礼觉得内心某个昏沉不明的地方骤然被点醒,抚平那点异样感,一切杂念的来源仿佛就此平息。
他斜睨周旋一眼,下意识扯了下衣领,却摸到一片平滑的布料,继而收回手,“随你。”
眼看情况又往另一个极端方向发展,顺着那点下拉的空隙,周旋眼前快速掠过一抹点缀在细白颈部的深红色泽,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你的脖子……”她伸手要去摸,唐遇礼直接偏头躲开,眼神淡然,却透着一股外露的冷,同湿寒雨幕一起打进周旋眼底。
正是那点稍纵即逝的疏冷,像火种一样点燃了周旋心间早已偃旗息鼓的兴味,如同屡屡失败的尝试终于看到一点渺茫曙光。
简直是意外之喜。
无须查看,她已经知晓覆在衣料之下、在唐遇礼眼里见不得人甚至要用衣领遮掩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刚才喉结莫名其妙滚了好几下。
是因为一看到她,就不由自主放大伤口传来的痛楚,然后回想到血淋淋的来源,冰凉尾戒戳破皮肉的疼痛并不严重,只有刚扎入血肉时会泛起一股异物入侵的刺痛。
揉合在温热体温交织冰冷异物擦碰的两种摩挲下,轻飘飘的痛感过后,是难以言喻的生理刺激。
一种即使心理厌恶、理智鞭笞,但生理已经逐渐适应的刺激。
并且他还在为这种适应感到不耻、唾弃,所以才会像扯遮羞布一样拉高领口,不仅不让别人看到,还要自欺欺人对此视而不见。
怎么办?
她好像摸索到攻克唐遇礼最好的办法了。
赤条条的视线满是愉悦与得意,在男人突起的颈骨处上下打量,直白而露/骨,完全没有身为女性在关系未明的男人面前展露的收敛与克制。
毫无边界感的目光一寸寸游走,从脖颈沿着喉结,再到下颚,那对直逼双眸的潋滟剪瞳,不知何时就会放出隐藏在眼神里的钩子,将人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