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唐遇礼忽然轻笑了一声,慢慢压平中指抵住某个地方,他听到周旋瑟缩着压出一声隐忍的闷哼,手指紧紧嵌进他的后背,眼神却恶狠狠地瞪着他。
唐遇礼浑然不觉,一面看着她此刻的神态,一面慢条斯理地开口,“在这种变态癖好下照样爽成这样,你又是什么?”
“唐遇礼!”她一脸怒意地看着他。
要不是身体使不上劲,周旋非得一巴掌甩过去,让这个疯子好好清醒清醒。
“叫这么大声,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我在里面做点什么。”他狭长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她被怒气涨地通红的脸,一直延伸到脖子根,浮粉的色泽宛若一朵绽放在水底的花,勾地人心尖发痒。
他俯下身在她耳尖亲了两下,言语之间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寡淡疏远。
周旋气急,下巴抵在他平实宽阔的肩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唐遇礼一动不动,余光扫过周旋头顶蓬糟的黑发,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按在怀里,一贯冷调的嗓音含混着一丝隐透着颤栗的沙哑,“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说话间,周旋感受到更加难以承受的体验在身体弥漫开来,她的视野逐渐朦胧不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挂在墙上的几幅画是什么颜色。
但她同样没让唐遇礼好过,语言就是一根不分矛头的针,她善于利用这把趁手的武器去刺激、谩骂、指责甚至是恼羞成怒的羞辱他。
“你终于装不出那副高高在上令人恶心的嘴脸了,现在的你,跟我、跟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什么区别?”
“身体上的愉悦和征服算得了什么,但凡换个人,他们都能带来你现在赋予我的一切感觉,你真觉得在这方面制服我,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了?”
“那你真是太可笑了,我今天可以跟你,明天、后天照样可以找别人,你真以为你是无可替代的?”
“闭嘴。”
他的言辞令她无法忍受,她的攻击同样连本带利。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真的被唐遇礼激发出了想要彻底碾压他、看他对她低头顺耳、俯首称臣模样的念头。
物理层面上的压制同样是一种慰藉心灵、取胜对方的手段。
这种堪比你死我活的对弈模式,却彻底在这次融会贯通的极尽发泄过后,调和出一种毫发无伤的结果。
周旋面无表情地想,她大概是疯了,竟然从那番搏斗中回味到一丝扭曲灵魂的刺激。
仿佛下一秒,就能闻到从唐遇礼肩头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她揉了揉昏涨的脑袋,尽量维持冷静的思考。
唐遇礼的变化是周旋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他此前的行为举止和从前判若两人,周旋不否认这里面有自己随心所欲作乱导致的成分。
但她根本想不到唐遇礼这次似乎是跟她来真的,居然连一贯恪守的规训都抛诸脑后。
变数注定着隐患,隐患成积就是危险。
这种已经开始畸变扭曲、不再受控的关系,应该趁早结束。
事实上,在从谢凡飞口中大致得知唐遇礼的经历后,周旋就有了这个念头。
他的职业和心气都太正,为人虽然冷淡但恪守底线,是那种一条阳光道走到头结局全是光明的人。
他们半道相识,却完全不是一路人。
本来这一次从警局出来,周旋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和唐遇礼彻底结束,所以她才提出给他画一幅肖像画当作这段经历的句号。
聊以慰己的取乐过后,彼此都该回归各自的征途。
他有他的使命背负,她同样积仇以报。
或许唐遇礼看出了她的意图,不甘心被她戏耍后又抛开,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但无论如何,她予以了最大程度的配合,就当是分手/炮了。
周旋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突然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