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村民依然遵守者古代留下的宵禁时间,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这个时间村民们只能在家或者在工坊里活动,禁止随意聚会游走。
除了每年年节,也只有这个时候的祭祖仪式才有几日开宵禁的时间。
纪姲和宋雨霏听从湛明辉的吩咐在晚上直接找到了黄洛,对洪西村来说年终祭礼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任何差错,他们会比任何人都关心和紧张。
在湛明辉的资料里显示一同前来参加竞选的候选人葛淑怡是万润良的远房亲戚,所以希望黄家能派人监视葛淑怡的一举一动。
黄洛听完,立刻不见了人影。
纪姲和宋雨霏放心不下一直在黄洛屋里等消息,左等右等,快十二点时候终于有人过来告诉她们,事情尚在调查,但葛淑怡的一切已经在控制之中,请她们先回去休息。
好在今天开了宵禁,路上行人很多,还有从山下运送过来的源源不断的货物,宋雨霏两人走在路上不会显得非常突兀。
如崔瞳所说,今年各种祭品数量加倍,恐怕布置工作会持续到凌晨。
躺在床上,纪姲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雨霏。”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宋雨霏转过身子,轻轻“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洪西村到处都是人,你说,他们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既然凶手之前没有暴露,就算察觉到有人在调查之前的案子,大概率会把人扣着,等祭礼结束后再做打算。”宋雨霏支起一只胳膊。
“他们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觉得死人比较保险?”纪姲咬着手指,她想到了各种情况,一张俏脸惨白。
“他们应该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除非把我们都杀掉,否则凶手暴露的风险会更大,我们保护好自己同时也是保护幼筠。”按照计划明天只有宋雨霏一人去到祭礼现场,要表现得若无其事,这点演技她有把握。
“嗯,而且湛警官说幼筠另有安排,说不定情况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糟糕,幼筠只是手机没电而已。明天我先跟湛警官汇合,一边找幼筠,一边随时注意情况,那现场就只有你一个人。”纪姲也有些担心宋雨霏。
“相比你们两组分别暗中行事,我一直在众人的焦点中反而是安全的。”宋雨霏坐起身,轻轻摸了摸纪姲的头,“我们不能每次都在幼筠的保护下,这次看我们的了。”
这天晚上不能入眠的还有很多人,远处的地平线已经有了些许的亮光,虽然很微弱,但是当光线出现的一刹那,仍然能清晰的感觉地感觉出来,这便是黑暗和光明的分割,它们绝不相融。
负责全部祭礼流程的崔瞳直到凌晨四点才坐下来喘了口气,这样也好,他没有时间去翻来覆去思考今天的所有程序和可能遇到的问题,不用去回想好友临走前震惊又失望的眼神,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洪西村盛大的祭祖仪式从七点开始正式拉开帷幕,宋雨霏刚踏入祠堂就有很多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她,在洪西村的邀请下,这次过来了不少市里甚至是省里的电视台记者。
宋雨霏轻松应付完记者,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洪西村是真的很重视这次活动,邀请的记者和各路媒体、直播播主乌泱泱站了一大片,放眼望去比参加祭礼的人还多。
祭礼的主持人是黄家一个辈分比较高的长辈,这个位置可能是两家人轮流来担任的。钟声敲响,祭礼正式开始,此刻黄蓝两家所有人在祠堂旁分列两边,迎接两位大长老入宗祠。
接着就是祭祖仪式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场面,祭宗祠。两家子弟,根据辈分,长幼,嫡庶分成两排祭拜。
由于两家各不相让,所以他们的主祭人有两位分别是黄晁和蓝奇邃,两位代理村长陪祭,剩下的人按辈分依次捧香,展拜毯,守焚池。
青衣奏乐、三献爵,拜兴闭,然后焚帛奠酒,礼毕,乐止。这一套流程下来,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众人都已经有些筋疲力竭,但是整个流程还没有完。
所有子弟跟随两位长老来到了正殿,族中子弟挨次站立,男子在外,女子在内,如花团锦簇般挤满了一地人。
诸位子弟左昭右穆,男东女西,在两位长老的引领下拈香下拜,众人一齐跪下,此时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现场鸦雀无声,只有受邀而来的各路记者快门闪过的“咔咔”声。
这些背景不同、经历不同的各位新闻从业者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同时拥有古老气息又拥有新生活力的家族,虽然大家都上过历史课也深受儒家文化熏陶,但课本上和生活中都没有见过如此遵照传统的祭祖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