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每隔七天就能看到不同的来自未知世界的各位玩家,听他们讲述发生在自己世界奇特的故事,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没有比这更棒的工作了,我和客人们是很好的朋友。’我弟弟经常这样说。
但是自从邮轮的负责人把它卖给你们外面世界的玩家后,一切就不一样了。换了主人的星光号邮轮,为了讨好这些客人他们颁布了一条又一条针对船员的通知。”
这一部分故事刘世琴说过,但她当时有所隐瞒。
“从最开始延长工作时间,取消假期,再到优化版本的20、30,而当负责人直接把客户消费的金额按比例转换为了他们的工资时,噩梦开始了。
无数个和我弟弟一样的年轻人从最开始的把这份工作当成梦想、追求,而到后面全部变成了只知道加班,只知道奖金的机器。
针对船员们的限制越来越多,看到顾客如何问好,如何引导,怎么把客户当成上帝,怎样才能从客户的包里套出更多的钱。
我看到的就是放假归来一次比一次憔悴的弟弟,偶尔身上还带有些伤,他脸上没有了笑容看着大海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甚至,我在提起他最好的朋友浩男时,他甚至露出了仇恨的眼神,我竟然不记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带浩男来家里吃饭了。
当时的我并没有引起重视,还笑话他年纪越大越爱和朋友撒娇,我开车把他送到了船上,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活着的他。
接到通知的我去了船上,看到在玩偶商店割脉自杀的弟弟的尸体,是的,就是我后来工作的那个地方。
我后来才知道世柏身上的伤口是跟浩男打架造成的,而在过去20年里我几乎没看见过他们吵架,他们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又在一个商店工作,最后打架的原因居然是为了争夺一个月的绩效奖励,真实太可笑了。
而按照之前和邮轮方签订的协议,任何的人身安全、精力压力均不属于赔偿的范畴,也就是说,他们彻彻底底可以置身事外。
事态进一步发展,颁布的条例越发严苛,陆续有人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或自己选择死亡、或者在岗位上猝死。
今天在监控室里的副船长,他女儿也是星光号邮轮的受害者,甚至还有很多你不认识的人,他们或有亲人,或有朋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我不能这样接受我弟弟就这样死去,我在小镇上秘密联合了很多因为星光号邮轮失去家人的人们,我们要为自己的亲人复仇。
当时副船长就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年轻人们宁愿不要命也要继续在星光号邮轮上打工,甚至不愿意逃跑,我们小镇上的亲人肯定是会帮助他们的。
经过了多方打听我才知道,这些员工都受制于邮轮上面的系统,经过系统认证过的条例,颁布的规则,是没有办法进行更改的,按照他们签署的文件,如果离职会拿到几辈子都交不上的罚款,为了我们这些在小镇上的亲人,他们只能继续工作。
让我们下定决心的是当时有一位好心的玩家告诉我们的信息,为了让一些有权有势的客人开心,邮轮方准备每一次假期的最后一天,挑选几位船员,让这些玩家们进行随意猎杀。
而他们第一次挑选的目标们就是当月绩效值最高的那批。
我之前以为世柏是受不了压力才这样做,我忽然明白他很有可能是知道,这样的努力反而更快招来了厄运,万念俱灰下才选择死亡。
最终,我们联合起来推翻了当时的领导层,杀死了玩家,而我获得了这个系统的控制权,我们重新制定了规则,为了向伤害我们亲人的玩家报复,我们继续以这样高质量的服务吸引大家,然后一步步挖好你们的坟墓。
你们不是想看到这些船员努力工作么?那就让你们也尝尝绩效的滋味,你们不是要搞猎杀,那就让你们尝尝做猎物的滋味。”
尹幼筠低下头,看来这就是副本设置的背景了,按照无限世界的设置规则,不太可能让之前的参与者在星光号上面以上帝的身份游玩七天,所以关于刘世琴和他弟弟的往事,只是副本添加的背景。
但是不管这么样,对于这些同样有记忆、有认知的人类,是不能以这些都是她的幻觉或者是虚假的记忆来进行劝服的,失去弟弟和女儿的痛是真实的,他们和人类拥有的情感一样。
而当他们掌握轮游的控jsg制权后,尹幼筠这些从白城过来的副本参与者,接触到的就是这样一群想要复仇的船工们,从一开始的美好假期开始,就像当年这些玩家对船工们所做的事情一样,一点一点被奴役,最后等待他们的是第七天残忍的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