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一时有些懵,“这……老奴可不敢做主啊……”
“现在放着不管,你家小少爷必死无疑!还不如拼一拼!”
老管家思索片刻,把心一横,“唉!老奴就赌上这条老命!”
看着他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江鸿暗暗苦笑,这次又何尝不是赌上马愈的命呢?
要是他能把人救回来,这事估计可以一笔勾销,但如果救不回来……
可就是罪加一等。
无暇多想,江鸿随后也赶往医务司。
没多久,吴炼带着马愈赶来,老管家也抱着小少爷来了。
这小少爷看着也就十岁左右,此刻已是捂着腹部,不省人事。
马愈一边卷起长袖,用一根襻膊系好,一边说道,“老人家,你去准备一盆热水。老江,你把孩子放在桌子上。”
江鸿依言抱起孩子,将他放在了房间正中的一张长桌上。
“大胡子,你去地窖里,打开离门最近的那只缸,从中舀十勺倒入罐中,煮沸了送来。”
被他称作大胡子,吴炼先是一愣,随后看在人命关天份上,没和他计较,悻悻的飞奔离去。
“记住!舀完之后把缸封好!否则那一缸都毁了!”
吴炼早已跑没了影,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知道了!”
做完这一切准备工作,马愈开始检查孩子的身体。
江鸿好奇的问道,“你说的缸,是不是在刘家镇的时候,就堆在地下室里的那些玩意?”
“是。”
回想起来,那晚在他的地窖里,只闻到一股难闻的霉味,想来那些坛坛罐罐中存放的根本不是酒。
既然要煮沸了送来,估计是某种中药吧。
“能看出这是什么病症吗?”
“腹痛不止,身体发热,腹肌紧张,看他的嘴角,应是有过呕吐。是肠痈。”
厉害!这么快就诊断出来了!
江鸿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是有医治的法子了。
“能治吗?”
“肠痈,是位于盲肠尾部的蚓突化脓溃烂,因而导致剧烈的腹痛,浑身高热发烫。
若以大黄四两、牡丹皮一两、桃仁五十、冬瓜仁半升、芒硝三合,制成‘大黄牡丹汤’,可泻热破结,散结消肿。
但此时用药已晚,况且这孩子年纪幼小,服用了也不一定能挺过去。所以,需要开刀将蚓突切除。”
这一套手术,江鸿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一个名词在他脑中蹦出,但无法确定,便试探着问道,“你说的那个蚓突,是不是在大肠的末端,一个很细小的肠子?”
“是。”马愈疑惑的看着他,“这是我通过解剖尸体才发现的,医典古籍中并无记载,你又从何得知?”
“我……猜的。”江鸿敷衍的说完,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猜的果然没错。
这不就是急性阑尾炎嘛!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