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拿着针管,穿着白大褂,顶着好人的脸,却做尽龌龊事呢?
他怎么能帮着佛座……杀她呢?
“我没疯,”闵文笑笑,“我一直都很清醒,温酒,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清醒到,帮着佛座杀我?我怎么惹你了?我从小到大都尊敬你,拿你当作老师,叔叔,半个家人,你究竟为什么帮着别人害我?”
“呵,”闵文无奈一笑,“我也不想,我想杀的不是你。”
他看着温酒,语气缓缓:
“杀你,是佛座帮我的条件。”
“那你帮他的条件是什么?”
温酒刚说完这句话,瞥见白大褂的衣角垂在他裤管处,脑中顿时如五雷轰顶,仿佛仲孙赫遭的雷劫,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她微微张开嘴巴,感觉呼吸卡在喉咙,脚下一步步倒退。
那日在tnx看见的白大褂,与眼前的百分百重合。
她之后在三楼碰见佛座,以为温凯旋和苗卉是佛座杀的,佛座也是那样亲口承认了的,可怎么解释闵文的白大褂?
搞科研的……
对啊,她都猜到对方是搞科研的了,怎么忘记了,怎么忘记了?
“艹!!!”
生平第一次,温酒最脏的话,就是这个字。
无语,愤怒,悲伤,不解。
通通包含在里面。
闵文杀了她的父母,杀了温凯旋和苗卉,她该如何消化这件事?
“你什么心肠?杀了他们不说,还叫佛座顶包承认,闵文你究竟什么心肠?!!”
“我什么心肠?我不过是一个搞科研的,我能有什么心肠?你应该问问温凯旋有什么心肠!”
闵文红着眼,表情狠厉,再也不是温酒记忆中那个好叔叔了。
“我明明比温凯旋还要优异,为什么好项目都是他的,为什么第一都是他的,为什么苗卉喜欢的还是他?”
他朝温酒张开一只手掌,在空中晃啊晃,笑得像个疯子。
“五年,我追了苗卉五年,五年啊温酒,你能体会到吗?温凯旋五天就追到手了,你又能体会到吗?”
“我为什么对你好,因为你是苗卉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杀你,还是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他情场得意,商场得意,哪哪都得意,我呢?他所有的成功都是踩着我的牺牲爬上去的,他不要脸!!!”
“有他在,我一直都是个千年老二,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有他在,苗卉永远不可能是我的,那我就杀了他,做第一,做苗卉身边那个护花使者,连他的女儿都是我的!”
温酒捂住耳朵,朝他大喊:“别说了!你别说了!你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