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带回来一个傻孩子哦?”
“算算日子咯,狐狸生个崽子也就两个月?不会吧不会吧!”
白鱼一个鲤鱼打挺,飘逸的尾巴将黑鱼扫进了殿内,在冰凉的砖石上挣扎扑腾。
“救鱼啊!快来人救鱼啊!”白鱼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在窗外的湖水里吐着泡泡呼喊。
而殿内的黑鱼激烈跳动,又摔回砖石上。
舟舟闻声而来,小短腿走起来不够稳当,还是小心翼翼捞起黑鱼,抛出窗外。
“会叫的鱼鱼,你还好吗?”
黑鱼融入水幕,回到窗外的水中。
两条鱼追逐着,大有不死不罢休的架势,游离了舟舟的窗。
小孩又踮着脚尖将雕花窗合上,一瘸一拐回到床榻上,又同桃木手臂讲起了故事。
“桨桨看到了吗,我们以后不要抓鱼了,他们会说话!而且娘也让我跳到湖里找你,娘说我们两个作伴就好了……”
黑鱼此时叼着白鱼的鱼鳍,囫囵咒骂他,“你个天杀的,老娘死了你也别想活!”
白鱼摆脱不了,重重摔在主殿的门口,又急急忙忙往后挪,“好险好险,差点搁浅。”
又恶狠狠地扭头,“那傻小子怎么会是大人的崽,大人虽贱——”
“夫人,怎么还不来休息?”
“夫人,为夫觉得天冷了,这被褥有些薄。”
“夫人!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一群蠢鱼。”
黑白两鱼愣愣地并肩游走,离开这诺大的主殿。
两道鱼影子落寞至极,映在湖底的礁石上。
黄铜镜子映着米竹的面容,两眉间是淡淡的忧伤,目光落在窗外深蓝色的水幕中,出神间仿佛一座不可触及的神女像。
拦腰抱起米竹,水牧的声音不甚愉悦,“怎么不搭理为夫?”
狐狸人的形态比化人时更加庞大一些,尖尖的兽嘴也藏不住獠牙,偏偏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
与一个顶着狐狸脑袋的男人这般亲近,实在让米竹脸色忸怩,有些乱纪违纲的不羁感
她推搡着拒绝,“舟舟的事还没解决。”
现在那一股驱使她回村,寻找亡灵的诡异情绪消失了。难道是天命?要她帮忙寻回水幕的骨和齿?
“没解决?那两小孩都救了,还想怎么样。”狐狸尾巴一扫,主殿内的几盏烛火熄灭,缕缕白烟似乎还有迷人的熏香气。
少女闪躲,“没解决!这件事来龙去脉还没弄清楚。”
米竹陷入被褥中,挣扎着坐起,拉拢敞开的领口,耳尖泛红,“还有些离奇的东西……”
比如对这座宫殿的熟悉感,比如莫名其妙地找回他的牙齿后,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情绪。
“那你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水牧撑着手臂,狐狸的红色竖瞳倒映着她的绯红脸颊。
有些意外水牧如此好商量,米竹自然顺势而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