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能看见亡灵?还可以触碰?”
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米竹双手环抱着胸,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水牧没告诉你?看来你们关系也不怎么样——”
木翘双手按住她的双臂,一向阴冷的目光居然带着柔情,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别说话。”
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放开娘亲!”舟舟小手拍在他的大腿上,气呼呼地要从榻上下来,要去打他。
青衣男人低头看他,眼里带着探究,没有了之前的敌意。
怪哉。米竹眯眼看他。
木翘适时放开了她,背靠车厢,合上眼,“狐狸真是,一如既往的疯狂又自私。一股狐骚味。”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米竹被他一番操作下来,有些好奇了,正想追问,马车急刹车。
马受了惊,急停导致车辆母子俩往前一扑。
意外的,木翘长臂一伸,将两人稳稳当当地接住。
他打了个哈欠,搓搓冻僵的双手,“无事吧?你们别下车。”
说完便掀开马车帘子,纵身一跃。
木翘突然的温柔和善,让米竹有些意外,意外地,她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好像,他本就是该如此的。
黑夜如幕,雪花洋洋洒洒。
车外轰隆作响,长鞭划破长空的声音,野兽的嘶吼,米竹伸手捂住舟舟的耳朵。
奈何小孩根本不怕。他还掀起车帘子往外探头。
夜色中,银色巨蟒泛着冷光,长尾划破长空,卷起一道狂风。
雪夜月色中,火红狐狸叼着银蛇的七寸,前爪扣入泛光的鳞片中,鲜血汩汩流出。
“是水牧!”
米竹这才发现,水牧千里迢迢赶来,现在却在和木翘厮杀。
不似切磋,是实实在在的厮杀。
木翘泛着青光,周遭的树林抽出枝条缠绕狐狸。
水牧红光缭绕,涌动的液体刮下银色一排排鳞片。
少女牵着舟舟,出了车厢,粉衣佳人站在风雪中,衣袂飞舞。
“你们做什么!”
“是我逼木翘带我赴京的,水牧!你别打了!”
舟舟站在她身边,笨拙地替她将飞扬的披风拉拢,弱弱补了一句。
“娘亲,其实大狐狸是在挨打。”
米竹一噎,好像是的。
仔细一看,狐狸兽化,虽体型与银色巨蟒相当,却是,处于败势。
明明打不过还来拦住马车!
银蛇卷住狐狸脖子,“你还是这般自以为是。”
蛇尾一点点缩紧,“自以为深爱殿下,”
蛇信子一吐一缩,“自以为可以瞒着所有人,把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