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之下,少年戴着银制面具。
“是你啊。”米竹将一双玉足从湖面移开,放到长椅上。高高挽着的襦裙垂在膝盖上,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少年垂着头,目视他自己的足尖。
米竹倚靠在长亭的正红朱漆雕花柱上,整个人侧卧在长椅上,神色厌厌。见少年面上通红,仿若滴血,身上衣裳单薄。
她问:“很热?还是很冷?”
少年不语,只是低声劝道:“殿下若冻到脚,怕是伤身,来月事会——”他突然顿住,终究是闭了嘴。
米竹倒是笑了,“你是内侍太监?怎的还管理这些。”
“殿下,臣希望您尽早出宫。”他突然跪了下来,拱手,将头埋得极低,“您是陛下养了十几年的药引,现在陛下的状况不佳,殿下的处境极其危险。”
米竹伸手用冰凉的玉指抬起他的下巴,与他露在银色面具之外的双眼对视,“你以为本宫不知?”
什么……
少年望进她的双眸,眼里宁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冰凉的指尖来回抚摸他的下巴,似乎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刮干净的细细胡茬,她道:“起来,替本宫捂一捂脚。”
少年四肢僵硬地起身,跪坐在青砖上,隔着她的绵柔襦裙,微微颤着手替她捂着一双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