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鬟推门而入,见她躺在榻上,便上前行礼,“大人,二房三房的夫人给您送来了几位公子,是良倌。”
司戈将匕首收回鞘,在竹榻上换了这姿势,抬眼,朝丫鬟身后的一排男子看过去。
“把头抬起来。”
一行男子一颤,缓缓抬起。他们的眸光投向竹榻上的女子,又战战兢兢地错开目光,落到一旁。
清一色清秀的温良公子的模样,与蓝舟一般的神情,一般的气宇。
司戈眸光更淡,坐起身,冲丫鬟拂了拂手,“都送回去,给他们结了银钱。”
望着苍天梧桐的茂密绿叶,斑驳陆离的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她的脸上,她又道:“今后,二房三房的人再给本侯塞人,便可以拟写分府书,把他们轰出去了。”
丫鬟应声退出主院,一行人鱼贯而出。
司戈刚刚眯上了眼,不料又有人造访。
“司戈,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人都挑了几回了,就差在官家少爷里挑了。”一身常服的古迦大步走来,靠在梧桐树上看她。
眉眼露出几分不耐烦,“嫌弃我就罢了,本公子也不纠缠。可你这是闹哪般?”
司戈翻个身背对他,抬起胳膊遮在双目上,不作言语。
原来是古迦在瞎掺和,难怪二婶三婶挑来的清倌都长着一副模样——和蓝舟一般的温润。可惜没有他的温柔眉眼。
见她不理睬,古迦还想再说,胳膊便被人一推,踉跄站稳,抬起头就遭了司帛的一记白眼。
少女一袭粉裙,手里却是握着一条软鞭,她看向司戈,笑吟吟道:“阿姐,这梧桐树已成空心,一棵死树便砍了吧,看着闹心。”
什么,砍了这棵梧桐树?
古迦俯视着她,双手环胸,“好好一棵树,砍它做甚。尚且枝繁叶茂,能看不就行了。”
况且,这是他们三人亲手种下的梧桐树。古迦心里不是滋味,青梅竹马愈发变得生疏,甚至行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