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分别时,无厄拦住他,“这便离开了?你把银钱先结了,我身上没有银两。”
“付钱?”姬潇的眉毛一挑,笑起来两个酒窝浅浅,却说着嚣张的话,“何时见过贵族给奴隶付钱?你是外地人,不是古人。”
无厄眉头一皱,他似乎知道了区分贵族与百姓的方法便是语言。
贵族学正统文字,平民之间以方言沟通,没有具体写法,仅仅是口口相传。
无厄起身,看向身后的摊主,那是个六旬老人,佝偻着背,走起路来也不平稳,怕是年轻时便劳苦过头,落下不少病根。
无厄比姬潇高了小半个头,瞥见自己身上的白麻布残破不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果然这个贵族一直在让他气血上涌。
一抬手便扯下白麻布,方便等一下揍人,揍完也便于逃遁。
无厄脸上的疤痕遮住大半张脸,横亘在脖颈上,没入衣襟,平添凶残之气。他咬牙,“少以贵族自居。无德无功之人,凭什么身居高位?”
姬潇的一双眼眸微微抬起,目光落在他的疤痕上,拔高了声音,“你去打听一番,姬氏一族如此尊贵——”
“就凭血脉是吗?”无厄出声打断他。
姬潇一怔,竟然觉得他说得在理。
看他脸上的疤痕,该是一位怎样的英勇战士,也许能手刃沙漠雄狮,也许能与棕熊搏击……
思索间,姬潇的脸一沉,将镶嵌着金狮饰品的腰带解下,往小摊桌上一扔,“本公子身上不可能带银两。就当赏给奴——平民。”
摊贩佝偻着身子,不敢吱声,也不敢来收桌上那条镶金腰带。生怕下一秒便要被贵族定下偷窃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