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笑了起来,欢快地飘动,又再回到地面,以诡异的姿势走了几个来回。
见米竹的视线一直在上下乱移,无厄握紧了刀柄,压低了声音问道:“出何事了?米竹姑娘,你在同谁说话?”
她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在意,又继续同鬼魂男孩说话,“小孩,你为何在此地?”
男孩身高该有将近七尺,是少年模样,他不回答,反而咧开带血的嘴,“嘘,再不走,就有人要进来了哦——”
第54章斗兽?是斗人
不疑有他,米竹一手揪住无厄的袖子,一手抓住鬼魂男孩的后衣领,冲出洞窟门口。
临走时还一脚将地上的破木门踹起来,虚掩在洞窟门口。
无厄望着她的另一只手,似乎还抓着什么。咕咚一声咽了一下口水,他收回目光,但还是皱着眉时不时瞥一眼。
米竹拉着他们,还笑道:“小孩,他看不见你。”
一听,无厄顿时没有再瞥她的另一只手。敌暗我明,这已经不公了。
两人一鬼站在逼仄的巷头,听着耳边几个贵族的叫骂声。那几个暗红色传统衣袍的男人显然便是方才洞窟的主人。
“该死,哪个崽子打断了交配!”
“该不会是对家吧?估计还舍得派上层贵族来闹,惹着这群奴隶跪了一地。”
“呸,窝囊。一听官话就奴性毕露。这真要到关键时刻,还不一定听我们这一方的。”
几个红色长袍的男人骂声渐远,米竹与无厄背对巷尾的洞窟,也窃听完了他们的交谈。
原来,狮铜窟里不止有贵族和平民之分,还有最底层的奴隶。
鬼魂少年又折着腰,似蜘蛛一般在巷子的晾衣架上爬行,活灵活现。看他的身体仿若无骨,其实是被敲碎了好几根肋骨。
他目光落在米竹身上,“你们是外来的?真幸运,还会说官话,不然就你们这身板,可做不了奴隶种。”
折叠起来的身体挂在了细杆子上,他的嘴角呕血,却还是继续道:“做不了奴隶种,便会像我这般日夜练马戏——最后死在一群狗东西手里。”
少年的身躯瘦骨嶙峋,他的皮肉似乎被作为画布,肆意画上淤青。
米竹轻轻捻起披帛的一端,俯身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液,“可你会说官话,为何还会如此?”
一双眼眸缓缓抬起,凝望眼前这个穿着祭祀服的贵族女人。她的肩颈以及腰间的皮肤似乎比其他小姐要细腻得多。
少年默默移开目光,低声道:“奴隶听得懂。不论是平民的方言还是贵族的官话,但我们不能说,也就不太会说。我已经学了好久,好久了……几百年了。”
没想到这是一个执念如此之深的亡灵。米竹顿感此行艰难,眸子温柔似水,“那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