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留着嗓音,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本宫——我便说什么。”
“不,被胁迫的金丝雀,唱得并不动听。”
“……”
米竹哑然,不破口大骂他鸠占鹊巢,骂他忘恩负义就不错了,还想以这种方式侮辱她。
“这下好了,古籍没找到就被抓到了,公主殿下出师未捷,倒是败于赏画的闲情雅致。”
他知道只有米竹能听见,肆无忌惮地碎碎念。还意味深长地瞥了相拥的两人一眼。这狐妖是不是没长脑?
明明有上位者的姿态,却那么在意笼中雀的两句哄骗。
少年一甩水袖,翩翩然飘出了地宫。
地宫中昏暗使得感官愈发敏感,米竹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生怕下一刻狐狸就想清楚了。
水牧闷着声,将头搁在少女头顶。
“殿下留着嗓音,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本宫——我便说什么。”
“不,被胁迫的金丝雀,唱得并不动听。”
“……”
米竹哑然,不破口大骂他鸠占鹊巢,骂他忘恩负义就不错了,还想以这种方式侮辱她。
但此时闻住这只长着獠牙的狐狸更重要。
梗着脖颈,她悄悄偏过头,免得说话时气息洒进他的衣襟。
“通灵是神谕赋予我的,不是我所能操纵的。还有,我没有连鬼都不放过。”
“'我和温南风他们三个也不是那种关系。”
水牧的手掌力道渐渐松了,退而凝视着身前的少女。
“哪种关系?”
一片黑暗中,米竹翻了个白眼。明知顾问。
地宫内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听见水牧笑声渐起,有指尖落在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挑起。
“殿下这是什么神情?翻白眼?”
一不小心就忘记了狐狸在夜间能看清的东西可比人多多了。
米竹换上温柔贤良的神色,“我说得不够清晰是么。那换个说辞——我和他们三个——”
倏然间,地宫内四面壁画上的烛灯的同时被点燃了。
温南风掌心托着火焰,一步一步走向落灰阶梯,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二人。
看戏般地微微侧过头,还向背后喊人。
“罗狮子,封龙鱼,殿下在这里。”
时隔数日,米竹终于见到了温南风,眼底浮起的希冀彻底溢出。
她顿时挣脱了水牧的怀抱,提起裙摆就向他跑去。
“南风!你们怎么才来找我!”
“杀了他!杀了这只狐狸——”
但出乎意料地,温南风双手按住了米竹的肩膀,阻止她往身后躲。
温润的眸子里倒映少女的迷惑小脸。
“殿下,狐狸哪里不好了?他会陪着殿下,也就不必惧怕孤独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米竹攥着衣裙的指尖收紧,微微泛起浅粉色,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