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时米竹悻悻笑了两声,埋头夹着不多见的山珍,一股脑往他碟子上放。
呵,她才不接着话茬,老狐狸什么德行早就看清楚了。
“殿下,子时已到。”
水牧缓缓站起身,拂落衣袍上的黄沙尘粒,望向寥寥夜空上的那轮圆月,听着戈壁滩上的几声鹰啼。
恋恋不舍地将酒樽放下,米竹起起身,跟在他身后,从席位上退离。
两人穿过嘘寒问暖的宾客,从喧闹的婚宴上离席,瞳孔浮现出灵力,水牧更是连原型都懒得收敛,狐狸尾巴垂在身后。
“水牧,带路吧。这一次不能让罗刹死心塌地地追随戊刃了。”
让罗刹对戊刃失望,这样待到戊刃丧命时,它也不会有那么强的执念,更不会一举屠城。
黄沙漫漫的戈壁滩上,骤然降下的温度冻得沙漠兔在地穴里瑟瑟发抖。
沙沙声响起,兔子穴里漏进了黄沙,惹得两只沙漠兔气冲冲地探出头来,似乎要瞅瞅是谁大半夜踩在它们家门口。
“哟,有兔子。”
米竹裹得严严实实,白袍上落满沙砾。
“殿下想要?”
“不想。你先前怎么抓的沙漠兔?噢,那只赤色的好像还被我弄丢了……”
这才想起那只兔子,越想越愧疚,米竹朝水牧挪近了两步,站在他身前替他挡着点风沙。
水牧看着眼前这个裹得像白团子一般的女人,伸手将她护在怀里,“狐狸抓兔子天经地义。那只赤色沙漠兔么,大概是跑了吧。”
烛光映照下,十来个男人披着黑袍,举着火把,将古朝洞窟照亮,正怒气冲冲地嘶吼着,“杀了他,窥见这么多古墓的机关要道,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他就是一奴隶,敢来偷牛骨也算有胆魄。待到此番能平安回城,再杀不迟。”
“是啊,这该死的古墓愣是出不去!还管这奴隶做甚……”
而戊刃站在阴影里,半边身子隐没在昏暗之中,手里握着半截牛骨,牛血顺着指尖滴落在黄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