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抵住他的胸口,米竹微微往身下瞥了两眼,又索性将眼合上。
“你还未回答我,你修的都是些什么妖术?似乎不需要我的水灵神力,就能登峰造极。”
“殿下此番是想收回我的水灵么?”
“我……不曾这般想过。”
米竹一手拉过被褥,遮掩了半边脸,目光转而落在了酒桌上燃着的红烛。
的确是这般想的。五行神力都要收回,才能交换一缕魂魄,否则她的孩子,她的幺幺就没有魂魄。
水牧一手将遮住美人眼眸的被褥拂开,手背从她的脸颊滑过,将她的无措尽收眼底。
“殿下有心事,也从来不会告知我。但这一回,我如实交代——妖术修得再诡谲,也得有命用。”
狐狸尾一挑,层层叠叠的红纱幔垂了下来,拢在了床榻边缘,将两人的身影映衬在摇曳烛光之上。
低哑魅惑的声音仍在继续,“殿下若收回水灵神力,我就只剩溺亡的狐狸尸体了。”
一朝回到当年死去的模样。
米竹轻声应了一下,目光仍旧落在红纱幔上摇曳烛光的剪影,眼睫垂着掩住情绪。
没有其余的回应,连同等的交换秘密都没有,她依旧缄默。
染着红墨水的耳尖隐隐上移,覆上了狐狸绒毛,水牧的眼眸也愈发狭长深邃。
“殿下屡教不改。”
“什么——”
罗裳尽褪松松垮垮地垂在臂弯,心口那枚血染的朱砂痣被尖牙抵住,打着旋儿。毛绒绒的狐狸尾也绕着纤细的脚腕往上。
他的獠牙抵在米竹心口,话里模棱,“殿下为什么不能像我一样情笃?像我这样——非卿不可。”
先沉沦的活该遍体鳞伤,可这也太久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