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张眉眼相似的脸上都流露出无所谓的意味。
幺幺率先起身,一手按住穆诺,略长的指甲勾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灵活的指尖来回拨弄之后,青丝在一片嘈杂的兵刃铿锵声中被高高束起,用一根红绳紧紧系着。
“小太子,现下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神仙怎么会插手凡间的俗事?”
这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穆诺睁着精致无瑕的凤眸,呆愣地望着那堆篝火,方才的温声细谈仿若浮生一梦。
刹那间转身,他弯腰拽起地上的竹篓,狂奔向竹林更深处的院落,手里提着的竹篓叮咚作响,洁白的六角龙鱼在里头撞击着篓壁。
赤脚穿过树根盘亘错节的路,穆诺抬手抹了把脸,咬紧了牙,“什么啊……”
“凭什么会陪着你……”
“哪有谁会陪着你!”
嘭的一声,穆诺闯进了那间重兵把守、暗卫云集的厢房,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低哑撕裂的谩骂声,再往里走,穿过淡金色龙纹屏风,便见到了那位曾龙袍加身的上位者。
满桌的凌乱纸张布帛,粗犷洒脱不羁的墨迹有些潦草,交错着大肆铺在,垂到了他的脚边。
“该死!这狗辈胆敢背叛朕!什么伴君侧,什么守家国……狗屁东西!朕诛其九族,判连坐……”
见到近乎癫狂的父皇,穆诺连行礼也忘了,呆愣地提着竹篓,“父皇……我们逃吧……”
厢房之外传来的喧闹声不绝于耳,仿佛能嗅到刀刃上沾过的、怎么也洗不净的血腥气,仿佛再有片刻就会有寒甲破门而入。
“闭嘴!”
穆乾宸紧紧攥着飞针,针尖沾着红痕,另一手握着布帛,掌心被戳出了点点血孔。可他仍埋头刻着,近乎腥红的双眸盯着针尖。
“咳咳咳……咳咳……”
咳出的浊血顺着唇角流淌出来,滴落在他的掌心布帛上,脏污了好不容易雕镂好的半边信布。穆乾宸的动作一顿,良久,将颤着手将飞针松开,任由它顺着长轴纸张滚落在地。
长叹一口气,穆乾宸抬手胡乱擦了把血迹,触及微微扎手的胡茬才意识到自己不修边幅。
哂笑一声,他抬起腥红的眼眸,望着面前的孩子,“太子,到父皇这来。”
穆诺垂在身侧的手掌微微收紧,竹篓里头的封寸焦躁不安地扑腾着,叮咚作响的水声伴随着院落外整齐划一的列兵脚步声,了。
可此刻他只听得见父皇孱弱的声音。
穆乾宸紧紧攥着飞针,针尖沾着红痕,另一手握着布帛,掌心被戳出了点点血孔。可他仍埋头刻着,近乎腥红的双眸盯着针尖。
“咳咳咳……咳咳……”
咳出的浊血顺着唇角流淌出来,滴落在他的掌心布帛上,脏污了好不容易雕镂好的半边信布。穆乾宸的动作一顿,良久,将颤着手将飞针松开,任由它顺着长轴纸张滚落在地。
长叹一口气,穆乾宸抬手胡乱擦了把血迹,触及微微扎手的胡茬才意识到自己不修边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