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他比常人聪慧且细腻,幺幺还是小吃一惊,原来他今生也不惧怕妖。撑着伞随他下山,“嗯,被咬了,需要夫……公子的解药。”
山顶上赤发的两人被雪花染白了头,敛着眼俯视那把渐行渐远的墨色油纸伞,终是没有追上,一言不发地离开。
……
米竹昏昏沉沉睁眼,等了许久还是眼前一片昏暗,看不见一丝亮光,抬手往上,却抵在了一片实心木上。
“这是何物……”
指尖来回摩挲,很光滑,很沉。这是一个密闭的木制物件,有些逼仄,不过数尺,堪堪能让她活动一下臂弯。抬起的手掌突然被人握住,圈在他的手中揉捏。
水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殿下,这是我们的棺木。”
棺木,这是在棺材里!
米竹动弹不得,才感受到自己正躺在他身侧,身上穿着的衣裳很沉,稍稍欲要翻身都会叮当作响,清脆的玉珠碰撞声不断,还有不可忽视的——他的灵力在消散。
正在向她眉心钻。
“殿下,还来得及。棺木外已经缠了缚神索,待我死了可就出不去了。”
低沉的嗓音格外冷静,水牧睁着眼,于黑暗中望着身侧的女子。待到灵力从他体内抽离,没了命,再多的妖力都会毁于一旦,他的残缺灵魂也容不得他入轮回。
也许还会变回溺亡的最初模样。而殿下可是永生的,她会与他的尸身葬在一起,活着看他腐朽。
“再原谅我一次,牧郎。”
“……殿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