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珂不理她,定了定神,施起法术来,几人见穆珂元君已准备施法,亦跟着起了法术。
初时,白棠还感到疼痛可以忍耐,但随着施法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亦感到疼痛越来越深。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娇奴的铁爪从一个变成了千万个,自她周身徐徐刺入,一点一点划开她的皮,将她的皮全部划开后,铁爪又将那一片片已成细叶状的皮从她身上撕下,每撕一下,白棠都感到皮肉内无数银针来回搅动,痛得她无法承受。
一瞬间,铁爪们又都消失了,白棠得以喘息,她暗自庆幸,幸好她没有放弃,可很快,更锋利的铁爪向她袭来,这些尖锐的铁爪深入白棠的肉中,把她的肉切割成无法计数的小块,随后用它尖尖的指甲一点一点抠下来。
看着白棠的身体被汗水浸透,帮助紫卿施法的柳如澜不自觉颤抖起来,他已感受不到施法给他身体带来的不适感,只觉得心被一只大手握住,用力攥着,一抽一抽的。
白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护法的燕漓都看不下去了,问穆珂元君道:“元君,就没其他法子了吗?白棠她……怕是撑不下去了。”
穆珂元君一心在白棠身上,呵斥道:“如若有其他法子我也不愿见她如此痛苦,集中心神,拔灵根的最后一层了。”
听了此话,燕漓只得重新定了定心神,继续为穆珂元君护法。
坐着的白棠眼前的幻象更甚,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周身只剩下一副白骨架子,铁爪和娇奴都已不见,青轼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剑,走到她身前,对着她胳膊上的白骨削了下去。
每次却只削下薄薄一层,白棠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叫声令所有在场之人都跟着心碎。
柳如澜再也无法保持定力,心神涣散带着气息也随着不稳起来,紫卿见状责怪道:“你想害死她吗?如若看不下去就闭上眼睛。”
柳如澜自知再看下去他定将无法助法,于是听从紫卿仙子之言,将眼睛合了上去。
穆珂元君心中的疑虑更甚,深深看了一眼柳如澜。
白棠已经快被疼晕过去,谁知那脑中幻象的青轼又使起了坏,凑近她耳边低语道:“痛苦吧,你感受的这些,你的师尊、大师兄都受过了,哈哈哈哈。”
几近疼晕的白棠瞬间清醒过来,对着青轼大吼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看着白棠的手在空中不停砍动,施法的几人越来越无法定住她,也跟着受了牵连。
“怎会有魔气?”穆珂元君紧锁眉头道。
听了此话的柳如澜,刹时将自身妖元祭出,悬在白棠头顶,抑制她的魔气。
白棠体内升起一股妖气,与妖元一同对抗起了魔气。
穆珂元君心中更加怀疑,看了一眼身旁的紫卿,紫卿心虚地看着眼前的白棠,不敢回应她。
灵根终于得以顺利拔出,穆珂元君叮嘱道:“你们几个,护好她,没有灵根时最易被邪气侵染。”说罢便到一边与紫卿仙子一同修补灵根。
柳如澜的妖元护着白棠如同在她周身罩了个坚不可摧的结界,看着结界中的白棠昏睡沉沉,柳如澜的心稍稍定下。
可随着妖元离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他逐渐不支,身体摇晃了起来。
燕漓见状,只得为柳如澜注入灵力。好在不若一会儿,穆珂元君与紫卿仙子就将灵根补好,灵根重新归入白棠体内时,所有人都已力竭,仿若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洛白看着紫卿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忙道:“紫卿,我们回卿云殿养伤。”
紫卿点点头,柳如澜却停住了脚,在天界他不能说话,那燕漓识得他的声音,他只得抬头盯看着紫卿。
紫卿自然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又想到他祭出妖元为白棠护法之举,遂淡淡说道:“你想留下便留下吧。”
柳如澜抬手对紫卿仙子行了个大礼,紫卿也不理他,只与洛白一同离开了凌微宫。
这一切均被从主殿出来的穆珂看在眼里,这只妖来路不明,若在万年前,她定是要立刻将他赶出天界的,现如今,她决定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白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戴着面具的柳如澜,他正洗着帕子,想要为她拭汗,见她醒了,帕子也忘记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塌前,本欲抓起她的手,手伸过去后却又停在了空中。
白棠一脸困惑地看着他问:“壬……吒,你怎么还在这儿?”
柳如澜只得比划出紫卿仙子和洛白都走了,留他在这照顾她的意思。
白棠笑笑道:“紫卿仙子真是操心,我没事儿,哪需什么侍从照顾,壬……吒,你倒是真如紫卿仙子说的那般勤快,不过这名字也忒难听了,不如我还是叫你小哑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