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漓看见白棠,心下安了安,说道:“这一晚上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整整担心了一夜。”说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手掩着嘴轻咳了一下。
白棠想着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便道:“进去说吧。”遂开门将燕漓一同迎入,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很随意地说:“有何好担心的,我无非就是在这妖界走走,昨夜帮少主他们抓叛徒来着。”
“哦?可抓到了吗?”
“抓是抓到了,又被灭口了。”
听闻此话,燕漓仙君陷入了沉思。
“仙君此次去凡界可顺利?那鬼市重新建的可还好?与从前比如何?”白棠觉得二人同处一室未免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道。
“还……还行,建的挺好的吧。”燕漓仙君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白棠将茶杯放下,盯着燕漓问道:“燕漓仙君,你今日有些不大对劲,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燕漓低头喝茶,不敢看白棠。
“肯定有事,快说。”白棠言辞略显激烈地道。
燕漓踌躇再三,终于缓缓说道:“我从鬼市回来的路上,突然想起徵元仙君让我顺道去看下他的老友,再从他那里捎些陈酿回去,于是就拐道去了胜元派。”
燕漓的眼睛暗淡下来,“可是刚到派门口,我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气,我忙进去查看,那胜元派……”
白棠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全貌,有些颤抖地问:“是被灭门了吗?”
燕漓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
看着燕漓的脸,白棠的身子不可控制地晃了几晃。
“全派几百人,竟无一人生还,那情形,哎……”
燕漓的声音如鬼魅般回荡在白棠的耳中,无一人生还……无一人生还……
峋山派各师兄弟的惨状逐一重现在白棠脑海中,白棠感到身体如被放置在烙铁上炙烤,整颗心亦在万重火海中翻滚灼烧。
看着白棠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脸颊上不断渗出的汗珠,燕漓终于再也顾不上什么君子作风,将手直接放在白棠的额头上探了探,说道:“棠棠,你的脸色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