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理直气壮,倒跟真的似的。池遂宁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欠身盯住她:“你说说看,我技不如谁?”
姚牧羊梗了脖子:“别人且不论,我男朋友你就比不上。这事儿咱们最好趁早了结,不要影响我和男朋友的关系。”
池遂宁冷笑:“你有男朋友,还用得着被家长押着去相亲?”
姚牧羊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那天我竟然跟你说这么扫兴的事儿?”
池遂宁双手抱臂,未置可否,一双眼睛却像洞悉一切。
姚牧羊不肯认输:“就算没有稳定交往的男朋友,像你这样的一夜男友我也多得很,个个威武雄壮,周一到周五不重样。”
池遂宁打量她一眼:“挺有雅兴,每天一两点下班还有精力做这些。”
“我最近没项目,朝九晚五自在得很,有的是时间流连花丛!”
现在正是半年审计出报告的时候,谁也闲不了。见她失了方寸,池遂宁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手撑在树干上,又俯低了些,近到能闻见他身上忍冬木的气息:“那为什么从不打电话给我?你对我,不满意?”
气息渐浓,清晰的梦境与遗失的记忆纠缠在一起,又来侵袭她的神经。她急着后退逃开,踩空了马路台阶,失去平衡之际被人揽了一把,反而和危险之源靠得更紧。
四目相对之时,能看清他镜片后每一根睫毛,又长又密,没有一丝蜷曲,就那样直愣愣地野蛮生长,看上去极难对付。偏偏他眼睛的形状又那样好看,简直是恃靓行凶。
她赌了气:“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不记得,怎么知道不满意?”
姚牧羊铆足了劲推开他,几乎气急败坏:“没有记忆点,所以不满意!”
池遂宁含笑站定:“我给你讲一个关于牧羊的故事吧,叫《狼来了》。”
明摆着是不信自己说的话,正好姚牧羊也不想再说,扭头就走:“医院地址发给我,我明天自己去!”
对方却叫住了她。
“池总还有什么吩咐?”
“宵夜。”食盒放到她手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