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姚牧羊的本意,但她确实害他有失庄重,于是她来了一波走心夸夸:“池总就是池总,穿这身也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这个时间,这条街,除了咱俩有别人吗?”
说完这句话,他缓下了脚步,忽然感到了晨光的暖意。
算了,反正没有别人,难得没有别人。
姚牧羊环顾四周:“还真没有,但我承认你靓过我啊。”
池遂宁唇角松动:“承让,不过你也不差。”
“对了,我刚才在海滩上,给我女儿想了一个名字。”
池遂宁走得又慢了些:“什么名字?”
姚牧羊伸出拳头,举到他面前缓缓张开,里面躺着一只闪着珍珠光泽的小贝壳。
池遂宁沉吟片刻,迟疑道:“池珍珠?”
姚牧羊面容一呆,随即攥紧了拳头,在头顶乱挥:“小贝壳!是小贝壳!我说的是小名!”
池遂宁笑了起来,在没有别人的街道,在晨光和海风之中,放声大笑。他赤着足,发梢的水珠随身体的颤动抖落,旁若无人。
姚牧羊这是第一次知道,他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这样好看,充满少年气,和平日克制周全的样子判若两人。
于是她也笑起来,为一个离谱的名字,为一个离谱的误会,也为一个难得悠闲的清晨。
笑过一阵,两人的脸上都染了红晕,和金色的晨曦交织,是色卡里最温暖的颜色。
“来都来了,要不要走走?”她提议。
池遂宁双手插兜:“好,我很久没来过海边了。”
姚牧羊笑他记性差:“我看过新闻,你上个月才去南海参加了高峰论坛。”
“滨海城市确实去得不少,但总是机场和酒店之间打转,很少有机会出来走走。”
她有些不解:“以前听事务所的人说,你晚上加班从来不超过九点,我还以为你是个享受生活的人。可这阵子看你每天早出晚归,根本是个工作狂。”
池遂宁踢走她前面的大颗石子:“那他们有没有说,我每天早上六点到公司?”
“这么早?!”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早上找不到你人。”
池遂宁神色一黯:“那天早上有点急事。”
那天池母急病入院,他只得离开,等母亲病情稳定,h酒店里早没了姚牧羊的身影。他知道她就在隔壁的那栋写字楼,却也知道,她只想要一晌贪欢。
“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就该为祖国现代化建设做贡献。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既然家里有厂,为什么还要到六大工作三年?要是想学财务管理,可以去读个ba,或者进公司让管财务的带带,何必舍近求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