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牧羊眼角的红晕无处遁形,气得去甩他的手:“我才没有!”
池遂宁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抚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这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的安慰,却也最让她想哭。
她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说服自己,原来不都是无用功,原来不只是内耗,还有别人知道。
姚牧羊坐下来,用餐巾蒙住脸:“这激素太邪门了,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哭的。”
池遂宁叹口气,把她按进怀里,带她回了十七层:“我真不该去找你,就应该在这等你上门。”
姚牧羊把他的西装哭湿了一片,才想起自己的来意。
“今天许澍来找我了,普天的授信过会了吗?”
“多亏你的配合。”
她得意起来:“他说你亲自去求他,我就知道是虚张声势。他视你为人生楷模,要是你能向他低头,肯定嘚瑟到天上去了,不可能那么淡定,还偷偷看我眼色。”
池遂宁却拧了眉,似乎对她的聪明才智并不满意:“你看穿他,是出于对他的了解,而不是对我的?”
姚牧羊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没吃饱,怎么什么醋都吃?不过,得靠唱空城计借钱,风驰现在真这么缺钱?”
池遂宁话里仍旧泛酸:“放心,你的五百万我不会动的。”
所以人不能轻易撂狠话,否则转眼就会被拿来戳自己的肺管子,姚牧羊深吸一口气,赞了他一句仗义。
“普天的授信方案流贷比例高,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不过即便没批下来,我也有别的方案。”
他先前为了宽自己的心,瞒了不少事,可信度早就打了折扣,姚牧羊又追问:“虽然批了授信,但等许澍反应过来,发现被你骗了,不肯放款怎么办?”
池遂宁一笑:“生意上的事,哪有骗不骗,我只是邀他上船而已。上了我的船,就只能和我一起赌,他为了过会肯定要拿自己的职业生涯背书,不放款就没有业绩,他舍不得。”
姚牧羊见他心有成算,终于笑起来:“你肯带他玩一把大的,他该谢你才是,反正稳赚不赔。”
“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你可是池遂宁啊。”
午休时间稍纵即逝,姚牧羊看了看表,准备离开。
池遂宁叫住她:“授权书还没签。”
“还真签啊?我以为这只是你给我铺的台阶呢,好让我有理由来找你。”
池遂宁语塞,其实这本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台阶,一个去找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