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遂宁一哂:“意外。别人逼你来道歉,委屈了?”
姚牧羊料到此人难缠,但没料到如此难缠。
于是重新站好,垂头敛目:“学长,我是真心实意来向您道歉的,我的无心之失给您带来了伤害,我很抱歉。”
她慌忙解释:“我不是尾随你,我是从礼堂跟过来的,但是一路上都没找到跟你搭话的机会。”
池遂宁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手里学士帽的帽檐:“哦,是搭讪。”
姚牧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刚才在礼堂我放错了音乐,学生会主席派我来跟您道歉。“”
池遂宁眯了眯眼睛:“是你?”
他眼型本就锋利,一垂眸更显得不好惹,姚牧羊攥着衣角,点了点头:“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滑了,这是个意外……”
池遂宁一哂:“意外。别人逼你来道歉,委屈了?”
姚牧羊料到此人难缠,但没料到如此难缠。
于是重新站好,垂头敛目:“学长,我是真心实意来向您道歉的,我的无心之失给您带来了伤害,我很抱歉。”
她长着一双圆碌碌的小鹿眼,常年氤氲着水汽,外面架了一副黑框眼镜,反而显得乖顺老实;语调又带着一点点南方的温吞,愈发楚楚可怜。
样子可怜,会让人心疼,也让人想欺负。
池遂宁俯下身,目光与她平齐:“毕业典礼,一辈子就一次,知道吧?”
“嗯。”
姚牧羊扶了扶眼镜,试图用镜片挡住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他弯了唇,眼里甚至带了笑意,但对面手足无措的小学妹只看到了胁迫。
“你,你说怎么办?”
池遂宁却不答,问起了别的:“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她会,所以答得很溜:“姚牧羊,经管学院2015级会计专业。”
这个答案他早已知晓,可听她亲口对自己说出来,眼前忽然出现广袤的原野,风吹草低,遥远又辽阔。
“会计专业,应该很擅长核数,我实验室里正好缺一个记数的。”
她最怕欠人人情,听见偿还之法,赶紧举手答应:“我可以!”
池遂宁终于面色稍霁:“明天早上八点,实验楼见。”
他说罢转身离开,姚牧羊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忽然觉得不对劲:“等等,学长,哪个学院的实验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