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蒙缄默地跟在她身后。
他在听,顺便等着看她能提出什么样荒谬的要求来。
“最初我想修建一间浴室,但此处没有天然泉眼,人工烧水的开销实在太大,我只能放弃,另寻他法。”
接着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设想,又一一阐述这些设想为什么行不通。
在奥蒙猜测她如此大张旗鼓地铺垫,难道是想开妓馆的时候。
她忽然站定回头,给了他更为有力的一击——
“我想请求您,为我批准赌场执照。”
“赌场?”奥蒙不带感情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再次难以置信地说了一次。“赌场。”
他怀疑他听错了。
是,是有些富有的庄园主会聚集在一起,比赛哪个庄园的马匹更强壮、跑得更快,无伤大雅地赌上一点钱。
酒馆里也会有一些棋牌游戏比赛,比如昆特牌、双陆棋,只要花上一两枚铜币,就能跟酒馆老板赌上一回。
但是,赌场,这似乎还是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神殿大概会沸腾,更加笃定她是魔鬼派来人间的引诱者,势必要将她从王后之位上拉下去才能罢休。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将语调稳定下来,“按照您的说法,不是‘批准’,而是‘特批’。”
“对,而且我并没有可以多余说服您的资本。”严安妮再一次无私地展露了她的厚脸皮,双手叠放在腹前,恭恭敬敬地朝他俯了俯身,将胡说八道推进至极致,“因此我只能邀您同行至此,请求您,看在您和我之间私人情谊的份上,对我伸出温暖的援手。”
看来她最近真的赚了不少钱,喜悦是发自内心的,嘴唇不再因虚弱而苍白,呈现出一种饱满鲜艳的红色,像可以灼伤皮肤的跳跃火焰。
在奥蒙的认知里,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可以用于说情的私人情谊。
但他竟然,不是很想否认这一点。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奥蒙从突如其来的鬼迷心窍中回神,“王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