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树底下站着的少年还是黑发,眼神清冷,耳骨上戴着黑色的十字架。
贺辰每每想起那天那个春夜,都被吓得不轻。
“杭城?”祁昭怔了一下,“杭城是大城市。”
“是啊,其他他也没跟我们说。阿耀确实有时候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收不住脾气,你躲着他我也能理解。”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街边是散步乘凉的人。
远远看见一个人站在店门口的阴影里,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
她今天晚上很开心,穿着连衣裙跑过来,掀起卷帘门:“您好,您要买什么。”
没人回答她。于是祁昭疑惑抬头。
来人黑色夹克衫外敞着,露出里面那件内搭白t,一头灰发洒脱,半歪着头站在路灯下看着她。
顿时她不知道下一句话应该说什么了,手指往掌心蜷缩了几分。走进店里拉亮了电灯泡,想起临走的时候匆匆忙忙,头发还没吹干,摘下了鲨鱼夹散了散长发。
昏黄灯泡下的人一身米色长裙,收腰,勒出的腰线细得他能伸手握断了似的。空气里慢慢荡漾开洗发水的茉莉花香,神智不清的浓郁。
“怎么,懒得招呼我?”
段京耀往前几步,站在她肩侧,单手撑在前面一张木头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