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那些血淋淋的过往没有让他成长,让他成长的只有那一晚旷野的自由春风。
人生就是旷野,没有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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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疼我啊?”
后半句尾调饶有兴致上扬的话,让祁昭只是下意识摇头否认,但又不知道解释什么。好久,才争辩道:“我有强迫症,看到了就顺手给你涂了。”
他没想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亦或是压根不想听她嘴里的答案。直起身来向后靠在椅背上伸了一个懒腰,修长的腿往前伸了伸。向后仰的脖子露出显眼的喉结。
教室里没人再讲话,只有两人呼吸此起彼伏。
里头那件白t恤的领子因为伸懒腰往下拉扯了几分,祁昭忽然瞥到他锁骨下方一道更加触目惊心的长疤。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像是陈年旧伤。只是留下一道浅红的淡淡印记,因为太深太长,而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指甲?
祁昭首先想到是这个,但显然这个伤口的深度不会是指甲留下的。
而且在贺辰口中,他不仅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感觉对人都不感兴趣。
后来她才慢慢发现到,这可能是一道要永久留疤的刀伤。
难以克制地好奇之下,祁昭脱口而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纤长的手指指着他的已经被衣服覆盖的心口。
他是知道她在指什么的。
面前人的脸色毫无征兆地重新变成了平日里的冷漠和狠戾,挑了挑眉,往后挪开了凳子站起来往外走。
脾气发的莫名其妙。
祁昭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消失在窗外,低下头继续看试卷。
一个小时以后,她才把各科目的试卷差不多全估了分订正了一遍,才收拾东西准备走。
任何地方的深夜都有着黑暗的恐惧感,学校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虫鸣一声声回荡。
她对走夜路还是有一些天生难以克服的害怕,还是硬着头皮挎着帆布包摸索着走下漆黑的楼道。
走到一楼的楼梯间,视线里亮堂起来。除了路灯光线,还有些泛红的烟头。
楼梯间里空无一人。祁昭多看了几眼,没出声也装没看见。
等走到了大路上,她才装作整理头发举起手机自拍模式,屏幕上反射出身后的人影很模糊。